与罗清吩咐几句,罗清把蜡烛拜托给小安,小跑着出去了。
小安心惊胆战地看着纪婵在那道冒血的伤口上飞针走线,一张秀气的小脸变得惨白。
他想看又不敢看,时间就在左右摇摆中过去了。
纪婵打完最后一个结,剪断丝线,用煮过的手帕把伤口周围擦干净,敷上金疮药,包扎好。
“保持伤口干燥,隔天换一次药。”
“好。”小安点点头,视线黏在伤口上,“纪大人这一手当真高明得很,以后就没问题了吧。”
纪婵道:“如果接下来不发热,情况就比较乐观,如果发热就麻烦了。请你告诉照顾他的人,一定注意以下几点……”
留好医嘱,纪婵和司岂按原计划去了城外。
城门还没关,城门外十几口大锅同时起了火,湿热的空气中弥漫着柴火和米饭的清香。
手执钢刀的将士们呼喝着让流民排成十几列长队。
流民们没有了抢夺纪婵等人时的凶猛,乖得像一头头等待进圈的小绵羊一般。
纪婵在回去的路上说道:“人的本质就是欺软怕硬。”
司岂深以为然。
之后两天,纪婵清闲了些,帮赵思月料理料理家务,再给刘维换两次药,时间就过去了。
司岂始终在忙,几乎看不见人影。
源源不断的救济从京城和附近州府送来,随州的危机终于解除了。
第三天,新的知州到任,余大人与之做了一个临时交接。
第五天,余大人回济州,司岂和纪婵护送赵思宇姐弟回老家,当然,随行的还有赵宏远夫妇的灵柩。
两天后,赵思月的外祖母的人到了,司岂和纪婵完成任务,从扶灵的队伍中悄悄溜出来,返回了随州。
二人买了辆马车,隐匿行踪,前往济州。
纪婵穿上红艳艳的女装,画了浓妆,变得泼辣无比。
司岂则扮成了病秧子,整日躺在车上不下来。
随州到济州不远,马车慢行需要两天。
第一天晚上,一行人在官道的小镇上落脚。
这条路的商旅很多,老郑问了好几家才找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客栈,拿到一间天字号房、两间人字号房。
天字号房有一张床,人字号房有两张床。
总共七个人。
纪婵是女子,必须住天字号房,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