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三十一个男丁,根据初步推断,符合年轻和身高两项指标,案发时都在家里的,总共有七个年轻男子。
两个十七岁,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九岁,还有三个二十多岁的。
他们都是右撇子,没有左撇子。
七人列成一队,司岂与他们面对面站着,锐利的视线在几张脸上一一扫过。
七个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又有些惧怕和瑟缩,一个个瞄着高大的司岂,竟无一人有心虚的迹象。
司岂施加的精神威压失效了。
他踱了几步,大声问道:“十天前,邢家老人被杀后,这七人中有谁换过衣裳,又有谁洗过头发?只要敢检举,且情况属实,本官赏银十两。”
司岂问的对象是围观的老百姓,但目光却依然落在七个年轻人脸上。
“啊?”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咋呼一声,“我沐浴了,还换衣裳了,这犯法吗?”
“大人我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怯怯地开了口,“还扔了一套衣裳呢。”
“对对。”其他的老百姓中,站出来一个三十左右的高个汉子,“朱老二确实洗了,我发现我二爷被害时,他正好上茅房,帮着抬人时弄了一身血。”
“我冲凉了,但衣裳没换。”又有一个十九岁少年说道。
“我也冲凉了,但没洗头发,更没换衣裳。”另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也开了口。
剩下的三个是既没冲凉也没换衣裳的。
老百姓沉默着,没一个站出来检举的。
司岂知道他们不大可能检举,他的目的是保证这几个年轻人不会撒谎。
纪婵问那个不但沐浴而且换了衣裳的十七岁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武。”
“你几点沐浴,邢家出事那晚你家里都有谁?”
张武道:“沐浴当然要趁着天没黑咯,洗干净了才能上炕睡老婆嘛,哈哈哈……”他胆子大了起来,还得意地给几个同伴挤了挤眼睛。
围观的老百姓也笑了。
纪婵有些尴尬——确实,十七岁不算什么少年了,是成了家的大老爷们儿。
她的目光落在朱老二的身上:此人嫌疑最大。
司岂也在看着朱老二,与纪婵所见略同。
但他们没有证据,就这么抓人一定会激起民愤。
司岂为难地看了看李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