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下了一天又半宿的大雨,直到后半夜才放晴。
纪婵晚上睡得不踏实,第二天起床便晚了些,她快速地洗了脸刷了牙,套上练功服出了房门。
“娘。”胖墩儿扑过来要抱抱。
他穿着红色细布面料做的长衣长裤,灯笼袖灯笼裤,圆鼓鼓的肚皮上系着一条黑色缎带。
有点像肥胖版的红孩儿。
纪婵忍俊不禁,抱起来先亲了一口,问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小舅舅叫我的。”胖墩儿的小脑袋顶在她肩膀上蹭了蹭,然后捂着小嘴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
“姐,胖墩儿说他不想得消渴症,要从现在开始锻炼。”纪祎穿得跟胖墩儿一样,但颜色有所不同,他的是蓝色细布做的。
少年颀长俊俏,赏心悦目。
“对,娘,我才不要得消渴症,我想一直吃好吃的。”胖墩儿有些委屈,抬起头,用小胖手捧住纪婵的脸。
郑院使说,司老夫人之所以生病是她喜食甜食、喜食肉类、运动太少所致。
胖墩儿自觉三样占全了。
从司家回来的路上,纪婵尝试着解释过这个问题,可胖墩儿就是担心日后会跟好吃的无缘了。
纪婵哭笑不得,“一起练当然可以,但你要知道,既然选择了开始,日后就不能轻易放弃,知道吗?”她严肃地看着胖墩儿的眼睛。
胖墩儿噘了嘴,不耐地捏了捏纪婵脸,“好啦,都说好多次了。”
“你也是。”纪婵看向纪祎。
纪祎赶紧点点头,他从来都是这样做的。
……
纪婵今天要去国子监讲课,为了不与章鸣梧啰嗦,便特地晚去了一会儿。
她运气不错,到课堂的时候章鸣梧已经到了,而且司岂和左言都没来。
只来一个就不会太尴尬。
纪婵愉快地开始了课程。
小马把几个静物摆在角落里,纪婵先做一个示范,又讲了讲这堂课的重点,二十几个学生便各自画了起来。
纪婵在教室里到处走走看看,谁有不对的地方就稍微纠正一下。
章鸣梧的目光始终围绕着她——像一朵追光的向日葵。
若非纪婵脸皮够厚,只怕早就夺路而逃了。
不过,这样的煎熬纪婵并没有忍受很久。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教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