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给那位妈妈使了个眼色,“裘妈妈。”
裘妈妈跪下了,恭敬地磕了个响头,“纪大人,我家世子妃难产,命悬一线,国公夫人求纪大人看在表姐妹的面子上救世子妃一命。”
纪婵挑了挑眉,说道:“这位妈妈,我是仵作,不是太医,治病救人这种事找不到我。”
她转过身,朝马车走去。
那妈妈急了,膝行两步,又道:“纪大人不是会剖腹产吗,既然能救仪贵人,为何不能救世子妃?世子妃可是纪大人的亲表姐呀。”
纪婵停了下来,转身说道:“第一,我有皇命在身,想让我折回去救人,请皇命来;第二,我的确做过剖腹产,但我当初与皇上阐述过这种方法不能推广的道理。”
“我现在再跟你说一遍,剖腹产跟难产时保孩子不保大人是一样的,孩子必活,但大人五成生五成死。敢问,世子妃若当真死在我手里,你能保证汝南侯府和鲁国公府不追究吗?”
裘妈妈傻了眼,又看向长随。
长随道:“皇上说三日内启程,纪大人并不是没有时间,所以,纪大人就想见死不救,是不是?”
“擦!”
那车夫骂了一声,“你他娘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听说为救仪贵人,纪大人当初在宫里呆了好几天,你现在要她回去救人,就得拿圣旨来。”
“咋的,就你家世子妃是人,前线上受伤的士兵就不是人是吗?滚滚滚!”
长随有些羞恼,想骂人,瞧瞧一干看热闹的军医和仵作,又憋回去了——纪婵和世子妃的恩恩怨怨京城人早有耳闻,世子妃原本就不占理,他一个长随能做什么,话传到了也就完成任务了。
纪婵对纪从赋说道:“二叔多保重,等侄女回来再聚。”
纪从赋摆摆手,“路上小心。”
“赶紧的,走了走了。”车夫没好气地催。
小马松了口气,“师父走了。”
纪婵朝他扬扬手,上了马车。
她不担心纪从赋,鲁国公若想动他先考虑考虑皇上和司家。
脱掉鞋子,纪婵重新躺下去,闭上眼睛想道:二叔还是有些政治智慧的,人也不错,日后该走动的时候还得走动走动,以免纪祎将来让人诟病。
长随回到户部,原原本本地禀报了事情经过。
鲁国公长叹一声便也罢了。
他知道请不来,便也不会亲自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