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是心如刀绞。
他很清楚母亲的个性,虽然在家中是个温婉贤淑的主母,便是对待奴婢,都时刻保持着微笑,但母亲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他在八字墙下那一大堆展示的杂物之中,看到了母亲的血衣和鞋子,眼泪很快就涌了出来。
但陈沐只能死死捏着拳头,强忍着眼中泪水,默默离开了围观的人群。
父亲临别时虽然给了他这根钥匙,但陈沐并不清楚钥匙的用途,更不清楚父亲的私藏到底在何处。
想要在官兵将这些私藏查抄出来之前,将父亲的宝贝都偷出来,他需要情报,而情报的来源,便在合伯这位老管家的身上!
合伯不仅仅是陈家的老管院,还是洪顺堂的“铜章”,虽然只是堂口的行十,属于底层管事,但执掌帮中腰牌,也是深谙门道的职务,更何况合伯乃是父亲陈其右十几年交情的老兄弟,没人比他更清楚香主的底细。
陈沐如今是自身难保,想要救出合伯,根本就是火中取栗虎口拔牙,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他是知道帮中切口的,更清楚洪顺堂在新会的分舵所在,但他却不敢前去寻求帮助。
因为父兄就是被帮中内奸出卖的,没有查出内奸之前,前去寻求帮助,绝非明智之举,说不定内奸正眼巴巴等着他自投罗网!
既然不能找分舵,不能找帮中之人,陈沐也只能寻求其他力量的援助,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名字,也只能是自己的老师,龚夫子!
父兄出事之前,龚夫子在家中教授,此时该是尚未离开新会的,而夫子并没有被官府抓来示众,说明夫子并未受到牵扯。
这位宁城义学的大儒,最是讲信用和道义,对陈沐又颇为赏识,乃是当前最佳的求援人选。
陈沐离了衙门,终究是忍不住往家里游了一圈。
官兵已经将家宅封锁起来,里头吵吵闹闹,短衣的衙役不断从里头搬东西,甚至有人用榔头在砸着地板和廊柱,恨不得将整个宅子给拆了,这等掘地三尺的姿态,不消多想也知道,官府该是尚未寻找到父亲的私藏。
父亲陈其右身为洪顺堂的香主,掌管着洪顺堂的名册等信物,这些都是洪顺堂的命根子,若落入官府手中,洪顺堂的分舵以及档口,乃至于成千上万的兄弟,都将受到波及,让官府连根拔起!
父亲将钥匙交给他,估摸着也是想让陈沐提前将这些东西取走,避免落入官府的手中。
陈沐虽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