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近而不能。
他声音也带着大漠狂沙般的沙哑感,却颇是动听,只是韵律稍稍有些奇怪,“你就是那个命人散布我谣言的皇太女?”
铁慈笑眯眯地看着他:“什么谣言?孤怎么没听过?”
丹野撇撇嘴:“就知道你们这些南蛮子狡猾,遇事先抵赖。我最近就骂过你,然后我一进盛都,就听见那些编排,不是你是谁?”
铁慈好奇地道:“你骂过我什么?”
丹野嗤地一笑:“骂你是废物啊!”
“我是废物。”铁慈笑,“那刚才偷袭我没成功,还被我一脚踢出去的丧家之犬,又是什么?”
“我要真偷袭,早一刀劈了你。”丹野不以为意,“不过给了你可乘之机,怎么,你一介女流,还真以为能和我比?”
“能不能,比比就知道了。”铁慈一伸手,小虫子捧上一个包袱,铁慈拿出来组装,是一柄轻巧的牛角弓,“听闻丹野狼主射术无双。孤正巧也于射术上略有薄名,择日不如撞日,要么就来一发?”
西戎之主称狼主,丹野为西戎王最受宠爱的儿子,立为继承人,也得了这样的尊称。
传闻里这位也和狼一般,暴戾又隐忍,沾上了便甩不脱,十分难缠。
丹野也从背后拿出随身的弓,扬起下颌,问:“怎么比?”
铁慈向前一指。
“比速射。三百步外那条死胡同看见没?令人取铜锣铜鼓挂在胡同尽头壁上,你我各占一边,蒙住眼睛,各取一百箭矢,你射鼓,我射锣,箭未射完不可取蒙眼布,击响次数多者胜。”
“箭来。”
五成兵马司的人,以及东宫九卫早已闻讯赶来,都知道铁慈的脾气,并不靠近,只约束驱逐民众,拉开防线,防止被箭误伤。人群都被隔在了很远的地方探头探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丹野眯眼看了一眼铁慈指的方向,隐约前头旗幡招展,高楼林立,他却不熟悉盛都,也没多想,眼见有卫士取了铜锣站定,便蒙上眼睛,吐气开弓。
另一边,等他蒙上眼睛,正装模作样蒙眼睛的铁慈,把布带一扔,立即坐在了丹霜拖过来的凳子上,小虫子捧上来一盘糕点。
那边丹野果然射术了得,几乎片刻,鼓声便咚咚响起,节奏十分均衡,听来气势浑然,仔细听竟是塞外破阵曲的曲调。
铁慈鼓掌。
这控制力、膂力和准头当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