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然悍厉的杀招,显然惊着了那些水鬼,水面咕嘟嘟一阵,波纹向远处扩散。
而这船也很快地向江心驶去,同时派出了两艘小船,去接随后入水的丹霜赤雪。
铁慈立在船头,看见侍女被接上船才放了心,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忽然一件披风盖上肩头。
她一抬手抓住了披风,也抓住了拿着披风的人的手。
那人手一僵,不动了。
铁慈缓缓转身,便迎上一张如雪如玉的脸。
穹苍黝黯,云天浩荡,浩荡长空之下,那张脸便如浮雕,温润又璀璨地发光。
铁慈松开手,一脸坦然的感激:“容卿,多谢相救。”
这称呼可称煞风景榜第一,容溥眼底的光瞬间便散了些许,后退一步,谨容施礼:“殿下。”
“出了盛都,就免了尊称吧。”铁慈一笑,“湿衣不雅,能否借件衣裳?”
容溥侧侧身做出请的姿势,铁慈颔首。却不急着下船舱,走上船头,对着岸那头,已经发现她上船却不能及时跟上去,急得跳脚的纨绔群,双手抬起,做了个平身的姿势。
身后容溥忍不住,噗地一声。
皇太女十分促狭,且促狭得坦荡,着实是个妙人。
果然这个姿势做出来,岸上的纨绔们都傻了,热血过去,想起眼前这位到底是什么人,想起她素日性子,顿时三分之一捂脸,三分之一后退,三分之一畏畏缩缩想要下跪。
铁慈早已哈哈一笑,进了船舱。
她进了船舱,一直站在一边的赤雪才走了近来,这婢子一脸灿烂的笑,双手捧着一个锦盒,道:“容翰林救驾有功,皇太女有赐。”
容溥默了一默。
皇太女不仅促狭,内心还足够孤高。
连身边人都如此警惕防范,不轻易接受好意,这些年,她在宫廷中是如何度过的?
他久久沉默不接赏赐,赤雪也不着急,很有耐性地等,连微笑的弧度都没变过。
良久容溥才道:“臣事君以忠。便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不过题中应有之意。若是为这般小事便得厚赐,则臣当以何面目立于廷下。”
赤雪这才满意地笑了,收了盒子,赞道:“容翰林果然不负谦谦君子美名。”
容溥只能苦笑。
丹霜瞟赤雪一眼。
容公子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几人仓皇落水,行李都没拿,现在身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