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皇帝远,想要避开太后的杀手;还是目光已经放在了辽东,想要提前经略辽东?
容溥有自己的判断,却并不多问。大船入江再转海,一路北上并不靠岸,直到水手报说已经离永平府不远,再过两日便可上岸。
正好这一日捞着好些白鱼,这种鱼鳞细肉嫩,油脂极厚,只生活于北方冰冷的海水之中,最适合做鱼脍。厨下快刀整治了,以青花大盘奉上,大盘碧青,铺一层晶莹的冰,淡粉色的鱼片便如牡丹花瓣一般开放于冰上,薄如蝉翼,可见青花。
铁慈自然不会暴殄天物抓起就吃,对着这美妙的摆盘赞叹半晌,才慢慢夹一片蘸料吃了。
容溥含笑拍拍手,便有美酒佳肴源源不断送上。
甲板前案几一字排开,对着这浩浩大江,皑皑月色。远舟近帆,都隐没在暗银色的星光下。
铁慈不过随便吃了几口,赞一声容家清雅,行路之中,舟船之上,饮馔也如此精美讲究。便倚了舱壁,看容溥弹筝。
清贵世家子弟,诗书琴棋是必备技能,铁慈久经各类宫廷宴会,听过各种献艺,却依旧不得不承认,即使和那些驰名天下的大家相比,容溥技艺依旧可排前三。
而鼓荡高帆之下,他迎风而起的广袖,微微散落的如缎黑发,和朦胧似有光的低垂的脸,总让人想起虹霓之上,谪仙人步履轻盈,越过花云蹈步人间。
铁慈靠着板壁,一腿曲起,一手拈着酒杯,搭在膝上,眼眸流转似有醉意,听到妙处,便举杯遥敬。
玉杯后她微弯的唇角,也像盛满酒液,甜而醇厚,不自醉而醉人。
筝声吸引了四面的船靠近,铁慈远远看见一艘不大的船,于这沧海之上搏浪而来。船上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容溥一曲毕,矮个子大声赞好,然而此刻海天月下筝声渺,这一声好却显得破坏气氛,铁慈不禁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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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那谁和那谁终于非正式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