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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雪崖目光掠过她雪白的颈项,忽然反应过来,猛地退了一大步,这回颊边的淡红颜色更深了几分,声音直直地道:“我去部署打捞事宜!”转身就走。
快走几步到了船舷边,他又顿住,半晌,背对她轻声道:“抱歉。”
铁慈将衣裳顺手扔了,淡淡道:“这种小事,倒不必了。”
言下之意,该道歉的不是这个。
萧雪崖没说话,一步步下去了。铁慈也不和他计较,下了沉船,丹霜迎上来,已经给她拿来了自己的衣裳。
铁慈踏上岸边的时候,只觉得双腿一软,长时间的追逐,游泳和争斗,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
然而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海边打捞出的堆成山的渊铁武器,萧雪崖截回的几大车武器停在一边,黑压压的士兵们忙碌地清点,李尧和周文畅关在囚车里,海威卫海威关的官员被远远看守着,而近处,萧雪崖沈谧连同都指挥使司,海威卫本地官员,齐齐躬下身来。
铁慈慢慢站定了身子,仰起脸来。
晨间的日光温暖地洒在鼻尖,她微微一笑。
……
这边铁慈尘埃落定,那边某人还在逃亡。
一艘不大的船靠近来,船上垂下绳索,先后将定安王,常公公,始终披着披风面罩的绣衣使主,以及还剩下的两个护卫都接了上去。
最后上来的是救人的那位,定安王虽然狼狈得很,但神色很镇定,并不肯立即进入船舱,立在船舷边,紧紧盯着那人。
男子抬手脱下他那老王钓鱼的面具,脱的时候小手指微微用力,勾下面具下另一层薄如蝉翼的面具,一起扔掉,现出的那张脸,神清骨秀,颜如舜华。
定安王十分诧异,“……十八?”
慕容翊便微微笑了,“父王。”
“你怎么会在这里?”定安王狐疑地四面看看,脚下不动声色地往舱壁移了移。
绣衣使主和常公公也不动声色地往他前面移了移。
慕容翊却好像没看见,依旧一脸孺慕地看着定安王,道:“父王,我被送往盛都和亲,到了盛都却听说皇太女出宫历练了,一两年也不得回来。我在那盛都呆着无趣,便偷偷跑了回来,今日本来是赶海想摸些有趣玩意带回去的,不想却看见了海右的兵,还看见了甲板上的常公公,我便知道父王在这里……”
定安王听见“和亲”,也有些不自在,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