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慕容翊从廊后走出来,糯米鳖是他借厨房刚做好的,本来还想什么时候送过去,可巧这家伙今早就在底下摆摊。
昨晚推他顶锅也是气不过,自己失踪,这没良心的小子都没哭着喊着到处寻找,居然悠哉悠哉上学来了!
不过总归是自己喂熟的狗子,看他饿着也怪不落忍的。
当着容溥的面不好做什么,等容溥去上课了,他扔下荷叶包,莫名地心情便好了,趴在栏杆上看铁慈一边走出餐堂一边接过赤雪递来的书,随手往胳膊下一夹。
很普通的动作,他却乐不可支地看了半天,直到一个吃完早饭的教谕走过,看见他的背影,招呼道:“容蔚,早啊。”
慕容翊转头,微笑:“早。”
……
铁慈匆匆赶到讲堂,才发现偌大讲堂中间是厅堂,两边分里无数房间,分别属于各舍,各舍因为人数问题,还可能分为不同的堂。比如甲舍就分男女堂,男堂还分优堂和良堂。没有劣堂,劣堂直接就下放了。非常简单粗暴的分类。
也因此铁慈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该去的良堂。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高声阔论,在谈论她。
“……拿贺先生荐书的那个,今早在餐堂扛了个牌子代人打饭,天啊,这莫不是商贾出身吧?”
“他住戊舍,听说包袱一打开,珠玉乱滚,还惹得同舍不告而取,昨夜闹了半夜。”
“这种货色真成了贺先生关门弟子,我等颜面何在?”
“放心,我听说那是因为他是贺夫人远房侄儿,才得了荐书,可没说就是关门弟子了。八成贺先生碍于亲戚关系,才给了荐书,成不成弟子,多少要看人才吧?咱们甲舍可是这么好呆的?别的不说,各科大小考,都比外头学的难上百倍!他如何能过得去!”
“那倒也是。就算别的书院的优秀子弟,也应付不了咱们的随堂考。”
“所以不用做太多,且静静等着他每门黜落,自个乖乖收拾包袱走路便是。三次小考优异升舍,三次小考黜落降舍。之前各舍已经开赌了,赌他三次之内,升还是降!一赔十!”
“这赌局不对啊,应该赌他三次之内降几个舍才对!优异一年也给不出几个,他能连拿三个?割了我头都不信!”
“这不是有人居然提出他能升嘛,赌局就变了呗。要我说,那几个,钱多了烧得呗。”
“哪几个傻子赌他能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