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了!
刹那之间他只来得及手臂向上一抬,横在铁慈心口要害之前!
“嗤。”
极其轻微的一声,却惊得铁慈整个人向上跳了跳。
她熟悉这声音,这是利器入肉的声音!
此时烟尘终于慢慢消散了些,她一低头,就看见一枚弩箭,穿过了容蔚的手臂,箭尖甚至从他手臂另一侧微微出了头,染血的箭尖已经卡在了她的胸口。
如果不是容蔚的手臂做了盾牌,她就算逃得性命,也会受重伤。
她霍然抬头,看向容蔚。容蔚却面不改色,犹自笑道:“你做甚这般看着我,含情脉脉的怪不好意思的。”
铁慈此刻却没心思和他玩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反手去拔自己的小刀,准备给他取箭包扎,穿透伤容易感染,不是闹着玩的。
忽然一声惊叫,卫瑄扑了上来,踮起脚尖捧住容蔚的手臂,惊道:“先生,你怎么受伤了!”
铁慈顿了顿,看向卫瑄,她方才接火箭,脖子上被燎伤,长发也被烧掉了一半,此刻却完全不顾自己,一脸惶急地看着容蔚。
容蔚一低头,也看见了卫瑄的伤,笑道:“怎么只顾着我,你不也受伤了?”
两人马上马下对视,卫瑄的脸瞬间红了。
铁慈不知怎的,莫名觉得堵心,笑了笑,将容蔚推了推,道:“你受伤了,不能出手了,下去互相疗伤吧。后头的事,我来。”
又对卫瑄道:“你赶紧给他拔了这箭,穿透伤要好生处理。”
卫瑄连忙点头,又伸手来接容蔚,容蔚却一偏身自己下了马,跳下去的时候,铁慈怕他震着伤口,下意识提了他臂膀一下,这动作做出来,又觉得不大妥当,似乎小瞧了他一般,想要缩手,容蔚却不介意一般,就势下了马,回头对她一笑,道:“谢了。”
他这般客气,铁慈反而更不舒服了,收回手,看着卫瑄上来搀扶他,她不想多看,便转了头。
转了头的那一刻,素来温润优雅笑意常驻的人,已经敛了眉抿了唇,透出霜一般白雪一般冷的煞气和寒意来。
她凝视着对面。
烟尘散尽,对面的靶子炸了好几个。
木师兄等人灰头土脸,退在一侧,狠狠盯着她,面色铁青。
场外监院霍然站起,气急败坏,“方才是什么!谁在箭上用了禁物!谁放了冷箭!我下令,停止比试!立即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