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容蔚做这么无聊的事做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
都说女人事多。可男人的无聊劲儿起来,还真没女人什么事儿。
她也懒得理会这些官司,今儿该去收债了。
容蔚留在舍间养伤,她自去了讲堂。
她昨日睡了一天,今日出门上课,一路上目光洗礼,人群辟易,师长注目,万籁俱寂。
若不是皇太女殿下早已习惯这种架势,重明殿前汉白玉广场上百官蹈舞山呼千岁她六岁就见过,还真得忐忑一阵儿。
还没到良堂,已经远远看见门外贴上了大红纸,上面写着:“恭送叶十八荣升优堂。山高水长,江湖不见。”
铁慈:“……”
忘记了,连考三优可升堂。
瞧良堂那欢喜劲儿。那忙不迭送瘟神的样儿。
她的桌子连同她的书本笔墨纸砚,都已经被人早早地搬了出来,放在门口,那架势,恨不得她再也不要踏进良堂一步。
铁慈靠在桌子边,依依不舍地对里头张望,她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缩若鹌鹑。
原以为这家伙只是牙尖嘴利,学识广博,但身子骨还是个弱鸡。
没想到武场之上,弱鸡的箭教会了他们怎么做人。
现在别说什么派系,什么规矩,什么三六九等。海右派老大马德还在吃牢饭,连带他母亲的整个家族都在被清查,所有的生意,路线,门店,都被官差们控制了,据说查出了对达延的走私路线。
盛都派老大戚元思,现在头正埋在桌子底下,恭房热腾腾的那啥还没吃呢。
“哎亲们,”铁慈若有所憾地挥手,“这良堂的凳子还没坐热呢,这就要走了?你们会不舍得我吗?会想我吗?”
众人:……才怪。
一堂的人,只有小圆脸敢站起来,指指铁慈桌子,道:“全书院输给你的钱都兑换成银票,汇丰银庄的票子,放在你桌上匣子里啦。是咱们的人去跑腿的,算是咱们良堂送你的礼物,您老发发善心,高抬贵手,以后少来溜达几回,成不?”
铁慈心花怒放,抓起匣子,哗啦啦一数,“成!”
良堂的人眼巴巴地看着她——大爷您走呗?
大爷不走,大爷数完票子,抱着胸,下巴对着戚元思一扬。
“戚兄啊。”
死到临头躲不过,戚元思慢慢抬起头来,眼圈发红,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