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他不知道抓住这机会,他霍然站起,正要道谢,就听见铁慈大声道:“啊,戚兄,我不过是说着玩的,你还真吃的!呕……来,快漱漱嘴!”
戚元思:“……”
我谢谢您全家。
这下,不吃也是吃,说什么以后不要再结党,他从此怕就有了“粪嘴”之名,他还有什么脸纠集同伴!
但是他不敢抗议。
他觉得一旦抗议,铁慈可能立即就会叫他兑现赌约。
两害相权取其轻,就当是自己狂妄的教训吧。
他喘息半晌,苦笑着,深深一揖,“不管怎样,还是谢十八兄宽宏雅量,在下从今日起,欠十八兄一个人情,以后但有驱策……”
铁慈笑着摇摇手。
愿意放他一马,还是看在这小子虽然表面温柔骨子阴郁,但品质尚在。要他来留香湖这边吃新鲜的,其实就是个考验。只要他敢于应诺,敢于承担,她又何必辣自己眼睛。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戚元思承受着众人鬼鬼祟祟不断落在他脸上和嘴上的打量的目光,偶尔他破罐子破摔抬起眼睛看过去,对方又惊慌地飘开眼,姿态一言难尽,神情欲盖弥彰。
第一万次想死。
至于铁慈,所经之处,人群惶急散开的速度比先前更快,如魔鬼鱼进了鱼群。
魔鬼鱼一路游到了优堂,迎接众人复杂的目光。
铁慈看一眼,丹野和容溥都坐在最后,离先生的讲案十分遥远,一左一右,两大金刚。
都不是个学习的态度。
但是本来容溥就已经是翰林,教谕都够资格当,偏要来做个学生,师长哪敢要求他。
丹野属于友邦高层,爱在哪堂在哪堂,想不读书,也没人勒着脖子要求西戎未来的狼王非得受中原教化。
呼音也在,是唯一一个坐在男堂的女学生,一方面也是友邦待遇,一方面则是她不认同男女分堂,尤其女堂那边的教书先生,大多是女先生,四书五经不是主业,主讲《女则》、《女范》、《烈女篇》、《明贞记事》等等。
呼音绝不肯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破书上面。
卫瑄倒是老老实实在女院上课,看似也认真读女则,回回考第一,女学霸因此人缘极佳,但铁慈亲眼看见她用《女则》垫桌脚,用《女范》清扫桌面杂物。
铁慈看见呼音坐在最前面,正埋头读书,顿时大有好感,过去往她身边一个空位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