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掠过去一个手刀,将那刺客劈昏,顺手接住了那个软倒的书生,轻声道:“兄台?兄台?”
那人手一抬,袖底寒光一闪,直刺铁慈心窝。
“噗嗤”,利刃入肉声响轻微,惨叫声却刺耳惊人。
热血溅开,有躯体向外倒去。
天际忽然起了风,携着隐隐的海腥气,凉而飒,卷着落叶一路逼来。
铁慈的发被卷起,唰地散了满头。
她举着手,手指间一枚匕首,匕首上鲜血淋漓。
地上的书生抱着腿嚎叫,抬起一张满是冷汗的脸,赫然是崔轼。
他疼痛恐惧的神情中还掺杂着惊异——从头到尾他没抬起头过,出现得也突兀,皇太女是怎么发现的?
“报讯的学生告诉我,被掳走三个人,分别向东、南、西三个方向奔跑。”铁慈冷冷道,“前两个方向也罢了,西面却只有绝崖,去往那里的人只能回头,再被我派去的人兜个正着。东、南两个方向的人我已经救回去了,西面我没走,怎么可能遇上?那就只能是等着我了。”
“而且,你装晕装得也太不像了,手臂肌肉绷得死紧。乍一看,还以为要去打马球。”
崔轼有点懵。
他的手臂都在衣袖里,她怎么也能看见?
铁慈当然不会和他解释这个,四面山风鼓荡,比先前风大了无数倍,风卷着沙砾和她的发扑在脸上,黏乎又冰凉。
这风势有点古怪。
她一手拎起那个被打昏的刺客,正要翻过来看,蓦然抬头,迅速一个滚翻。
夺夺几响,弩箭打在她刚才站过的地方,将那个昏迷的刺客钉死在原地。
黑暗中缓缓浮现十几个人影,对她形成了包围之势。
看那形貌衣着,应该是属于第一批刺客,果然还留了人跟着她,眼看杀手落空,便图穷匕见了。
一人走了出来,他穿着打扮和别人不同,锦衣玉带,翩翩公子相儿,只是面目憔悴,走路时虽努力掩饰依旧透着点跛。
铁慈一看见他就笑了。
“原来是二王子。”
灵泉村赘婿慕容端,这回可算是离婚成功了。
也不知道经过了怎样艰苦卓绝的逃跑过程,怎么这都瘸了?
慕容端盯着她,眼神里似乎能跑出一山的饿狼,“叶十八,久违了。”
铁慈一脸和煦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