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不禁有些犹豫,正待再解释两句,忽然有人进来,匆匆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庄家的眉头猛地挑起来。
好哇,不仅地契是假,之前抵押的一些珍奇物件也是假,甚至里头还有只能上贡的东西,还有官府悬赏的失窃物。
这不是给萧家挖坑吗!
原来是个江洋大盗!
庄家失了最后的耐心,呸地一声吐了口口水,“赌输了赖账还造假栽赃,咱们便是善心人家,也由不得你这般放肆!”
“谁敢——”十一王子话音未落,身后一人按着他的脑袋,砰地一声把他脸压撞在桌子上。
他的随从有人抡起凳子,有人趁乱逃出,十一王子大喊:“混账,住手!我是……”
他的声音淹没在拳打脚踢之中。
人群一层层压上去。
其间十一王子几次欲挣扎出来,他毕竟出身辽东王庭,虽然气短身虚,本也不该被这些打手完全压制。
二楼上,飞羽攀着栏杆看着,忽然手指一弹。
一线寒光,精准地绕过叠压纷乱的人群,射入了十一王子的腰眼。
十一王子抽搐一下,唔唔两声,眼看着便说不出话来,身躯也渐渐软了下来。
赌徒们早已四散,屋内只剩无赌坊的人,砰砰砰拳头击打身体声音,僵硬而沉闷地响在室内。
飞羽在栏杆上笑吟吟扯花,每一拳,便扯掉一朵玉簪花瓣。
飘飘洒洒的雪白玉簪花瓣从二楼旋转而下,落在人群中央,再被那些拳头碾碎成泥。
像洒了一场漫天的纸钱。
十一王子于人群纷乱挥舞的手臂中,和浑身渐渐消退的痛感中,最后勉强睁开眼,在交织在头顶的晃动的黑影中,看见头顶落下的茫茫的白,和那白中,半张眉眼含笑的脸。
那人眼波流动,似嗔似喜。
他脑中豁喇一声,似掠过一道闪电,有什么要冲出咽喉,他张嘴,却在此时一拳重重击在他心口,张开的口中,无声地流出一道黑血。
眼前碎花白雾和那张浅笑的脸,电光般一闪,随即永恒灭去。
人们还在砰砰地捶打,那躯体已经没了声息。
有人忽然道:“咦?”停了手,将人翻过来。
片刻安静,有人道:“打死人了?”
庄家皱眉,探过头,道:“老样子处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