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从那些缴获的渊铁里,挑了一支武器,融了之后,交给了夏侯淳,让他在回京送信时候顺便寻工匠,做成了主要部件,夏侯淳回来就给她带来了。
后头的机关设置,扇骨连接,是她自己做的。
她注意到飞羽很少携带专用武器,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一样,不方便随身背着刀剑到处走。
给他量身定做一个,是她早就有的念头。
选择扇子,这种男性女性都适用的骚包装饰品,挺适合他的。
飞羽把玩着那扇子,眼看着爱不释手,铁慈问:“好看吗?”
“还不错。”
“那还给我呗。”
“别矫情了,我真送回去你得哭。”飞羽抬手从她头上绑发的绳子上截掉一截,穿过扇子柄上打好的孔,挂在了腰上。
铁慈抬手摸摸头发,抿抿嘴,没吭气。
她不怎么喜欢戴簪子,时常像师兄弟姐妹一样,头绳扎个高马尾。
这传统是师父定下的,某一年过年,她召集在盛都的徒弟们,一个个排队在她膝下,一人头上扎一截红头绳,嘴里还唱:“人家的闺女有花戴,爹爹我钱少不能买,买上一尺红头绳,给我喜儿扎起来。”
她那时候还小,还觉得怪好玩的,还被师父难得的温情感动了一把。
后来听了《白毛女》,才晓得对师父抱有任何温情,都叫人间错付。
不过偶尔扎头绳的习惯是保留了下来。
此刻看见那截蓝色的头绳,系着扇子在他腰边晃荡,没来由觉得头上都痒簌簌的。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面对面站着,晨曦从乱石残垣间射来,朦朦胧胧的光柱里飘飞着淡淡的尘絮,给每个人自动镀一层柔光。
这样的光线、场景、气氛,叫人忽然想说些什么。
对面的飞羽,抚摸着腰间滑润的扇子,似乎也想开口,刚咳嗽一声。
忽然地洞里蹿出一个黑乌乌的东西来,那怪物还呜呜噜噜地开口,“没事吧没事吧,怎么这么久……”
铁慈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顶了棺材盖子的杨一休。
在底下等了太久,耐不住性子上来查看了。
发现上头全是尸首,他吓了一跳,再看一眼确定都死了,这才招呼着底下的人都上来。
这下两人之间什么话都说不成了,飞羽瞪了杨一休一眼走开,杨一休一脸无辜状眨巴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