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沙盗,也许是那批挖山道的西戎兵,也许又是沙盗又是西戎兵。”铁慈平静地道,“既然他们在看着我们,那大家遇见的时候也就快到了,说不定这次,咱们还能早点结束任务,根本不用去王城呢。”
大武似懂非懂,乖乖躺着不动,不一会儿竟也睡着了。
铁慈收回手,起身去值夜,白天沙子晒得滚烫,夜里还有余热,她躺在沙堆上,双手枕头,看着天际的星星。
沙漠上空的星星总是特别亮,身处广袤面对广袤,便越发觉出自身的渺小来。
飞羽走了过来,一模一样躺在她身边,两人睡在沙丘上看星星。
都没有说话。
高天之下,沙海之上,听风吟唱。
飞羽伸手轻轻地,拍婴儿般拍着她,铁慈唇角绽一抹浅浅笑意。
沙丘起伏如海浪,而星光分外温柔。
……
这一刻温柔的风,吹过一片黄沙,越过一片满地白骨的枯林,回旋往复,便带了哭泣般的厉啸之声。
枯林之后,隐约可见一片绿意,碧树葱茏,环水绕林,是铁慈等人遍寻不得的绿洲。
绿洲上星星点点,竖着无数破旧的帐篷和简陋的木屋,河水边有人擦刀,有人饮马,有人跳下水洗一身的细沙。
绿洲之后是巨大的连绵的沙山,线条柔和,却隐含自然凶威之气。
沙山之上,有人高踞骆驼之上,用一根千里眼,遥遥注视着远方的空茫。
他身边有人道:“少主人,看来那群蝎子没能咬死那些人。”
骆驼上的人唔了一声,声音很沉,但能听出属于一个少年人。
他道:“运气比我们好。”
先前说话的人是个刺青的汉子,裸露着健壮的半边胸膛,肩膀上刺着狼头和飞鹰。
刺青汉子又道:“少主人你真的确定回来的不是我们的人吗?也许……”
“没有也许。”骆驼上的人道,“一切顺利是要回来在山口燃狼烟的,这是我和他们约定的信号,没有狼烟燃起,人却来了,那就必定不是我的人。”
刺青汉子怒道:“那就一定是南蛮子了。恁地可恶,这岂不是说明咱们挖的道儿被那边发现了?那这几个月咱们就白费功夫了。回头那边……”
他往南边张望了一下,神色阴霾,住口不语。
“所以我让儿郎们都撤了,因为那条道已经毁了。我们指望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