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等着,哥哥给你弄个鱼蛇羹。”
铁慈正想说哪里有鱼,就见飞羽走到了河边,这条河水位不浅,环绕着整个绿洲,水色深绿,飞羽取过一支竹笠,翻过来,中间开了口,开口边缘微微翘起,竹笠用树枝固定在河边,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摸出几颗鸟蛋,打开倒进竹笠里。又抓了一条鱼,用树枝垂了吊在竹笠上,离竹笠开口大概一个手掌的距离。
别说不吃鱼的西戎人没见过这种捕鱼的手法,就是大乾人也没见过,都围拢来看,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有人对着鸟蛋咽口水,心想这么难得的东西不吃掉竟然扔到水里,实在是可恶。
当下就有人看飞羽眼神不大好看,飞羽察觉,眉毛一抬,那些凶狠的西戎兵下意识就转开了眼。
铁慈看得暗暗好笑。
飞羽美貌,却让人不敢亵玩,他有种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凛然杀气,森冷锋利,一泓秋水般的刀锋,刀背上却都是殷殷旧血。
忽然有人惊呼:“鱼!”
眼看着一条肥鱼从倒扣的竹笠的开口里钻了出来,落在了蛋液里,随即又是一条,又一条……鱼儿们像受了蛊惑般,不断地从竹笠口里钻出来,不多时就积攒了满满一竹笠的鱼。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早有眼疾手快的大乾士兵杀鱼晾干,飞羽取了最肥的两条鱼,又捡了条蛇,放了些沙葱,熬作一锅。
香气满绿洲,西戎兵咽口水的声音沙漠里都能听得见。
铁慈看着那些面黄肌瘦的西戎兵,招手示意过来喝一碗。
这风雪沙漠里,马上就要行军,喝一碗热汤太重要了。
西戎兵却都犹豫着后退,西戎人不吃鱼,鱼是他们其中一个部族的图腾。
鹰主忽然大步走过来,端起碗咕咚喝尽,胡乱嚼了一气。
铁慈:“哎——”
鹰主已经吃完,重重放下碗,对部下们道:“命都快没了,管什么忌讳?都给我喝!”
铁慈:“哎别——”
鹰主忽然一把捂住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