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人身上搜到了指挥使同西戎大王子的密信,西戎已经在狄一苇的默许之下,趁孚山多山崩,开辟出一条通道,狄一苇目前派人在那防守,以防被人发现。等到接应西戎军队从孚山进入永平关再撤军,西戎大王子许诺拿到永平之后,会给狄一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将领们都知道前些日子狄一苇派一营驻扎孚山的事,随时撤换或者增加驻军是指挥使的权力,无需通报全军,大家也没有多问。
如今听这说法,倒忍不住信三分。
又有人喊道:“胡言乱语。孚山紧连着翰里罕漠,驻军也是寻常,如何便和通敌叛国扯上关系?”
“就是,指挥使最近还在厉兵秣马,说要防范辽东和西戎呢。”
“焉知她调动军队频频,不是为了替西戎开路做准备?”黄明反问。
又有人道:“密信呢!”
“已经快马急送上京呈送太后陛下。”
“那你们随便弄个……”
“楼副指挥使已经看过密信。”
死一般的沉默忽然降临。
连主帐里一直吧嗒不停的烟枪,都停了停。
人们的目光投向那个苍白高挑的年轻人。
毕竟永平军上下都知道,要说谁对指挥使最忠诚,非楼指挥使莫属。
他像一个沉默的影子永远跟随在狄指挥使背后,永远微微倾身等待指挥使的指令,一次次在战场上救下狄指挥使,不惧伤亡。
最严重的一次,指挥使陷在达延数名骁将的包围中,外面还有上千的军队,是楼副指挥使冲进包围将指挥使抢了出来,那一次他身中十刀,险些便丢了性命。
这样的战场情谊,众人都认定,谁背叛,楼副指挥使也不会。
此时大家才察觉,从头到尾,楼副指挥使都没说话。
如果指挥使是冤枉的,他怎么可能保持沉默。
他此刻的沉默就是证明,所有人的脸色煞白。
“诸般证据齐全,我等以飞鸽传书报盛都,盛都也八百里加急传旨,着令原永平军副指挥使楼析升任指挥使,中军都督萧常即日任副指挥使,协助指挥使统管永平卫防线十五万驻军。急调顺宁指挥使司三万军及驻开平刘参将一万军协助查办此案。因蝎子营涉嫌与此案有关,着令所有人卸甲接受调查。违抗者,逃逸者,散布谣言者,格杀勿论。”
黄明一段话杀气腾腾说下来,偌大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