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说路还没绝,一旦劫狱就前功尽弃了。
绣衣使不明白慕容翊的想法,做了这种事还觉得自己路没绝?大王怎么可能放过他?
但他只能服从。
只是有时候下着手,心却在颤,总怕下一鞭,就把人给打死了。
使主运气不好啊,大王这次忽然调动军队,悄悄跟在大王子车队之后,没有告诉任何人,等到绣衣使得到消息试图传递的时候,已经晚了。
前头狱卒听见里头鞭风又起,拢紧了袖子。
看着外头寒浸浸的天,想着这不见天日的日子可真难熬,不知道里头的人怎么想,或许真死了也就解脱了。
忽然看见前方忽然行来一大群人,狱卒立马站直了身体。再看清最前头中间那个身躯高大的男子,赶紧跪下口称大王。
定安王并没有理会,直接走过,面沉如水。
跟在他身后的常公公看一眼这牢狱,心想绣衣使这几年发展得着实迅猛,在这偏僻的左屯附近也有别庄,别庄底下还有这么严密的牢狱。
想到牢狱里关着的那个人,他眉头一跳。
真想不到十八王子竟然是这么个狠角色。
更狠的是绣衣使审讯本领一绝,手下号称就没有问不出来的犯人,如今却在这位王子身上铩羽而归,三天了,一句话都没有。
终于把大王逼得坐不住,不得不亲自前来。
他看一眼前方绣衣使的背影,那笼罩在黑色面罩和长袍下的身影,走得依旧不疾不徐,只是大王今日似乎对他有些不满,并没有多理会他。
常公公自然是不愿意绣衣使过于风光的,此刻见他被冷待,心情不错。随即想起牢狱里头那个,和没找到头颅不得不缝个假脑袋刚刚下葬的大王子,顿时觉得大王的糟心事儿那么多,还是不要触霉头的好。
橐橐靴声传入牢狱声响空荡,定安王一路面无表情地穿过狭窄的通道,踢开散落的带血的刑具,对墙壁上淋漓的可疑的暗黑色痕迹视而不见,直到站立在刑架前。
他目光扫过残存冰水的水桶,地上打断的带血的鞭子,零落的各种刑具,和那个破碎娃娃一样的人。
慕容翊抬头,对他一笑。
像黑夜里凝了露的玫瑰,绽开时亦浓艳如血。
定安王一瞬间竟然有惊心动魄之感。
他用全新的眼神上下打量这个以前从未正眼看过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