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慕容翊也是本王之子,太女也算半个媳妇,未来媳妇想杀未来公公,未来公公便应了又何妨!”
……
黄土道上雪厚盈尺,倒映着铁甲寒光。
骑兵们行进总是有震天动地之感,森然的钢铁洪流蔓延过不宽的土道,那是一色的黑,只有最中间拥卫着一抹黑红之色。
那是辽东王旗,黑底红色三足凤,凤是慕容一族的古老图腾,为了避免有僭越之嫌,后来对凤形状做了调整,金钩三足,五色华章。
王旗所在,便是辽东王所在。
而王旗之下,便是定安王的车驾,诸侯驾五,彩绘雕轮,垂以重重帷幕,除驾车者外,左右还有陪乘,车前车后大军拥卫,正是王侯出行的仪仗。
那么毋庸置疑,车内就只能是定安王本人了,毕竟这车就算王妃也不能用,王妃只能用她的翟车。
车帘子密密层层,不见人影,只能偶尔通过帘子的缝隙,看见里头人的锦绣宽袍的一角。
时而会有低低咳嗽声传来。
或者偶尔窗帘掀开一角,能看见一截雪白的手指,指尖把玩着一只小小的玉把件。
……
山上密林里,三人组还在奔逃。
背后远处烟花亮起,狄一苇回头看了看。
枯枝不断在脚下踩碎,声音细微清脆,夹杂着狄一苇无法控制的闷咳声。
夏侯淳走在前面,宽大的身躯像一面墙,挡着风和寒气。
他不住地拨开荆棘,寻找着好走的路。
赤雪忽然猛咳一声,声音奇特,夏侯淳和狄一苇都回头看她,赤雪却已经停住了,抚着胸口,笑道:“没事,方才忽然心中一紧。”
夏侯淳忽然回头,叱道:“谁!”
前方荆棘丛一阵摆动,钻出来几个乌漆墨黑的人,夏侯淳的宽背刀正要甩出去,对方已经低声道:“是指挥使吗!”
刀停在半空,夏侯淳没有让开。
狄一苇:“老谢?”
“哎,指挥使!”那人一怔之后,喜笑颜开,“您没事,太好了,我们出来找了一整晚了!”
夏侯淳问狄一苇,“你的人?”
“凤凰岭守将,副将谢大森。”狄一苇介绍。
“他怎么知道咱们上了山?”
“我是听老刘说的。老刘逃出来了,找到了我,我这才带着人来山上找。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