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后又是烟花炸响。
比先前城里的那几个嚣张无数倍,简直就像放了一万个二踢脚,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巨响声里,一队红衣红甲的骑兵疾驰而来,杏黄大旗猎猎,上头写着斗大的“铁”字,那些骑兵拱卫着一个浑身金光灿烂的骑士,齐声大喝:“皇太女出巡回京,闲杂人等回避!”
顿时四面像炸了马蜂窝。
小吏挂着口水惊跳而起,拼命擦糊住的眼屎。等待出城的行商嗷嗷叫着往前挤,夔牛营却在此刻陷入了茫然——是操起兵器上还是放下兵器迎?
在原本的演练里,皇太女回京必有滚单前递,然后礼部尚书带领官员和士兵出城十里迎接,百姓也会在此时放出来,歌舞礼乐诸般齐上,他们只需要将皇太女的接风亭团团围住就行了。
然而此刻,礼部尚书呢?百姓呢?歌舞礼乐班子呢?连自家今日负责防务的游击都不在!
现今城门前领头的只是夔牛营的一个队长,那家伙一时慌乱,大声道:“皇太女到!全体火枪准备——”
四周百姓行商愕然,纷纷看他。
这人一呆,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说错了话。还没反应过来,一团火般的影子就撞了过来,鞭影一闪就将他抽出了三丈,“什么玩意!太女在边境为国出战不计生死,重伤回京你们火枪队和大军拦在这里做甚?要谋杀储君么?!”
四面顿时开始议论纷纷,没有了舌灿莲花的文官粉饰,没有歌舞礼乐班子烘托气氛,没有大批百姓的迎接欢呼,单单大军守门这样的“迎接”,便透出了杀气和怪异。便是普通百姓也觉出不对了。
夔牛营都慌了,不敢放又不能拦,想要交涉,但对方气势嚣张,根本不给他们解释或者拦阻的机会,一声长令声音雄浑,奔蹄如狂雨,红衣似火燃,名震天下的血骑拥着黄金甲的皇太女,在东胜门口就开始了冲锋。
一时间人仰马翻,路边一座座彩棚,遮阳亭被撞倒,小吏们抱头鼠窜,百姓纷纷走避,夔牛营呼喝不断却不敢真正动火枪,冲上去以长枪阻拦却被人流推挤得摇摆不定,最前面的士兵的长枪刚刚横起,就被冲在最前面的血骑的马抬蹄踢断,那个队长眼看根本无法和彪悍凶狠的血骑抗衡,大叫“皇太女这是要冲撞城门造反吗!”
眼看无数人流从开了一半的城门冲出冲入,城门领急忙大叫:“关门!关门!收起吊门!”
夔牛营士兵也不管还在护城河吊桥上的百姓,拼命转动绞轮,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