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年也经常进宫,身为手握大权的首辅夫人,外命妇中第一人,便是那些公侯夫人也不能比,在哪里都几乎是最高礼遇,何曾受过今日难堪。
手指摸到细长的东西,一看是一枚短短金箭,就是这东西射掉了她的发髻。
她霍然回首,盯住了殿上。
对面,那个卑贱的舞者,对她漫不经心地扬了扬弓。
容老夫人一瞬间怒火奔腾,几乎要将眼眸烧红。
在这大殿之上,连一个卑贱舞者也敢对她动手了吗!
“来人啊!此人箭射命妇,定然心怀不轨,遇待刺驾,速速拿下重刑拷问!”
容老夫人指着慕容翊,声音森冷,但好歹接连吃瘪,这回终于晓得拿皇帝做幌子要拿人。
但更令她暴怒的是,侍卫依旧没听她的,而是先去看铁慈。
铁慈淡淡道:“夫人多虑了,这位舞者是皇室邀请,不过和夫人开个玩笑。”
容老夫人愤然拔下金箭,“这是箭!以箭射人,能是开玩笑吗!殿下就是这样对待重臣家眷的吗!”
“凡事必有因果。夫人只在这追究被箭射掉发髻,却忘记先前对孤说了什么话吗?”铁慈笑道,“重臣家眷,就敢这样对待皇储吗?”
容老夫人语塞,咬了咬牙道:“臣妇不敢,臣妇不过和殿下开个玩笑。”
铁慈点头,“所以,那也是玩笑。”
她笑看容老夫人。
我不和你计较,你敢和我计较?
容老夫人转目四顾,看见所有内外命妇都避开目光,东侧殿大臣们已经被惊动,自己的夫君,儿子,孙子等人都起身走了过来。
她咬牙。
只恨进殿饮宴,不能携带自己的仆从,不然她身边随时都跟着老军,定要当场把这狂妄小子拿下!
但此刻满殿都是皇室的人,连萧家今日都避了锋芒没有人来,夫君出门前也托人专门提醒她要温和些,形势比人强,她只能咬牙忍了。
她的人都在宫外,这卑贱舞者总要出宫的……
容老夫人腮上青筋迸起又消,终于在首辅快要近前前,勉强一笑,道:“是臣妇失言,殿下恕罪。臣妇现今形容不整,恐污殿下双目,还请殿下允准臣妇退席整理仪容。”
“阿狸,送容老夫人去侧殿梳洗。”
宫女走上前来,伸手相请。
容老夫人勉强将发髻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