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
这几日里,那对小夫妻十分安分,就呆在船舱里休养,一步不出。
两人当日就醒来,本来铁慈让人到了下一个渡口便下船,对方却道自己两人是去武陵探亲,因为书生还虚弱,孕妇也月份不小,怕这样的状态下船赶路生病,请求大船捎带一二。
铁慈也便同意了。
这一晚她和慕容翊在船头喝茶赏月吃点心,她正听着慕容翊指着一弯上弦月大放厥词说圆满,赤雪来传报说那对夫妻今日好转许多,想来给铁慈道谢。
铁慈并不在乎人家感谢,却想见见人,便点了点头。
然后她目光一转,顿住了。
江面淡淡月色融融风,那两人从黑暗的楼梯上转来,似一双发光的美玉,几乎要夺暖月之辉。
女子虽然大腹便便,依旧看得出纤纤身姿,而眉目浓艳,红唇饱满,一双眸子秋水潋滟,整个人像一尊精致的宝瓶儿。
当日初见,她要么水里挣扎得惨白,要么船上哭成了泪人,还真没法和现在这个明丽人儿联系在一起。
但这般光艳,在那书生面前,却又顿失光彩。
书生倒不是妇人这类型的张扬的美丽,相反,他略有些苍白,十分清瘦,眉目端雅,宛然如画,让人想起雪漫梁园,霜覆青竹,但那梁园高华不减,而青竹供奉于玉瓶之中。
他胜在气质素朴又高贵,一眼未必惊艳,再多一眼便忍不住驻足。
铁慈自然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旁边慕容翊啯地咽了一口酒。
铁慈看了好一会,才想起身边的醋池子,看一眼,哟,居然面带微笑,不骄不躁。
铁慈心中甚以之为奇。
正常情况下这人不是应该醋海翻波,此刻在心中杀了一万遍吗?
慕容翊笑得更端庄,不急不慢拈块点心。
自从那日铁慈说了正宫二字,他就悟了。
他当有正宫气度风范,好叫阿猫阿狗都心服口服。
阿猫阿狗老实便罢,不老实他总有一万种方法叫他这辈子后悔出现在十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