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靠近,你怎么证明?众目睽睽之下栽赃?还是说是鬼下的毒?”
士兵们哄笑起来。
丹霜怒而上前一步,目光在人群中梭巡,眼前却是一张张愤怒的赤红的脸,人人的脸迎着她,杀气悍然碰撞。
她身后慕四也立即跟着上前一步,并且更快地拔刀。
有人轻蔑地道:“怎么,说不过就要杀人吗?那来杀啊。”
赤雪伸手拽回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相信殿下,既然这么问一定是有了想法,不要激化事态。”
丹霜勉强按捺住,冰雪一般的脸微微绽绯色,看得众人一怔。
当即就有人笑道:“女人就是女人,咱们男人声音高一些,就软成水咯。”
也有人嬉笑道:“这么个美人,马三哥你说话客气些,免得伤了人家芳心……”
军中呆三年,母猪也是美人,这些士兵平日里军纪严明,也憋得狠了,如今大帅倒下,心绪正烦躁,荤话便说得毫无顾忌,这人刚说到一半,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下一瞬后颈一紧,两脚悬空,冷风水汽扑面,而江水扑面而来。
他懵了一下才醒过神,发现自己竟然被皇太女拎在手中,站在了船头护板上,两脚悬空,正对着船下的滔滔江水。
底下一片哗然。
就连赤雪也愕然。
这时候本该安抚,怎么一向沉稳的太女,反倒先出手了?
铁慈站在船头,江涛轰鸣,人声鼎沸,四面都是乱糟糟的声响,她的耳朵忽然动了动。
底下,原本就愤懑不平的士兵们,眼看皇太女竟然先行挑衅,顿时脑中轰然一声。
军中桀骜,萧雪崖的军尤其不驯,日常只认大帅,所谓上下尊卑,皇族威严,本就不太在意,此刻怒火上头,当即有人拔刀跳上船头,而隔壁船上,更有人张弓搭箭,“咻”地一声直射铁慈。
铁慈只把人拎着往箭来方向一挡。
那士兵下意识惊叫,铁慈却在箭将要射及他面门前一霎撤手,另一只手并指一划,箭矢断为两截,擦着她的衣襟落下。
这一手震得四面都静了静。
片刻安静里,铁慈忽然道:“容蔚!”
心有灵犀般,江面上响起怪里怪气一声水鸟叫。
铁慈顺着声音一低头,就看见船头下方,慕容翊攀在船身上,正冲她笑呢。
他脚下似乎蹬着什么黑乌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