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慈笑容加深,“我亦如此。”
旁边冯桓忍无可忍地道:“行啦行啦,能不能不要再黏黏缠缠的,还要不要救命了?”
铁慈笑起来,将船往前一推。
冯桓这傻蛋哪里明白,她这是给慕容翊表态呢。
如果真的到了某些迫不得已的情境,她允许他为了保命做任何事。
男女贞洁这种事,她自然是在意的,但她更在意他的性命。
如果真的吃了亏,大不了自己也找个小狼狗去睡一回?
她笑起来,目送小船悠悠荡进石林中。转身回到树林里,从腰包里掏出一颗师父那里搜刮来的药吃了。
树林里毫无动静,树上的人们对于陌生来客似乎并无兴趣。有人从树上下来,带着一条大蛇散步,有人顶着罐子牵着蜥蜴状的长尾兽去打水,打水却不在河中,在林中一处瀑布下,瀑布里飘满野花,男男女女都在里头泡浴,日光下泼水玩乐,健美光润的躯体玉石一般闪光。
都没穿衣裳。
有老者坐在一边石头上吸烟,和身边人讨论今年的收成,听起来和外头的老农并无二致,如果吸的烟冒出的不是黑色烟气,撸的不是狗而是一只狗大的蜘蛛,以及讨论的是毒草收成的话。
几个老妇在瀑布旁的平地上用笸箩晒着什么,乍一看像腌菜,再一看就是外头那些毒虫。老妇们讨论晒干了爆炒加红辣椒最好吃,不然直接盐腌了明年当小菜配粥。
瀑布旁极高的树上有巨大的树叶落下来,砸得底下的汉子头一缩,汉子把树叶捡起来,顺手套在了光屁股的娃娃身上,俨然就是一条小裙子。
铁慈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欣赏了一下天体浴场,默默做了些比较,潭水中有人看见她,招呼道:“你是外头来的?下来一起洗啊!”
这地方的人说的居然是官话,只是有点口音,这口音却不难听,听着软而尾音长,年轻的女孩子说起来,尤其娇憨。
铁慈靠着树,坐下来,笑着摇摇头,道:“我洗不动,我中毒了,要死了。”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
只是片刻就不动了,脸上泛上浓浓的灰青色。
和毒虫的搏斗中,不可避免地大量吸入沾染了毒虫的毒粉,还被毒虫埋过,也就她能撑到现在。
她一闭上眼睛,潭水里的人就不洗澡了。
年轻男女们赤着身体上岸来,争先恐后直奔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