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会茫然乱了方寸,或者被请君入瓮。
第二层没有第三层复杂,就是极慢极慢地转动,黑夜中看起来几无变化,但是脚下所站的那个房间,永远不会是一开始的那个房间。
最下面的这层,目前是和第二层反方向转动,因为上下两层都在转,每一次进出的房间必然也是流动的,所以除非能确定阿丹在哪个房间,否则一模一样的房间上下乱转,看也看晕了。
有人燃起了半柱香,插在了空地中央,这香比平常的香燃得还快,风一吹就只剩下手指长一截。
铁慈忽然蹲下身,抓了一把沙土,抬手一撒。
砂石在月下如同一大片泼开的水,在半空化为圆润的一个环,圆环呼啸而出,击在每扇门上。
门重重打开,撞在身后墙壁上。
一眼看去,都是黑漆漆的室内,一模一样的装饰。
铁慈的目光却已经落在某处,然后笔直地向着那一处的对面掠去。
下一瞬她重新踢开合上的门,屋内黑暗处有人起身躲避,但铁慈的刀已经轻轻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火光亮起,阿丹在渐渐朦胧的光亮里微微挑眉。
铁慈目光一转,果然是自己的那间房间。
“怎么猜到我在这里的?又是怎么确定这间屋子的位置的?”阿丹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
“大概是摸得到你们这种人的心态吧,在我的房间里让我找不着,我会更懊恼些?至于确定位置,我进这个房间后,曾看见对面屋子的男人出来,他在墙上契了根木钉,用来挂他的鞭子。不管你这个圆屋如何转,不过是让人混乱的障眼法,屋子的顺序其实是无法打乱的,只要有一个参照物,不怕找不着。”
阿丹轻轻鼓了鼓掌。
“不过你这个圆屋的设计真是妙绝,实非常人手笔。”
“过奖过奖。”阿丹的热情像是假的,谦虚也像是假的。
铁慈倒没想到竟然是她自己设计的,倒有些讶异,只是心中一个疑惑,暂且按下。
阿丹对她诚恳地道:“其实你的来意,我大概猜到了。你是为老王私军来的是吗?私军是老王寄存在南崖的,交还理所应当。但是老王当年曾经说过,私军不到生死存亡之时不可动用,显然现在昆州即将生乱,而这些私军这些年在南崖,和我们同食同宿,亲如一家,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兄弟要去淌浑水,我这心里终究不安。怕他们遇上祸事,也怕这支军队交给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