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到位,今年因为工程浩大,黔州境内长庭湖流域都要疏浚,这边命令才下,那边户部就拨下了银子,说是皇太女弄倒了黔州许多官员,抄家抄出了许多银两,皇太女直接下令不转户部,将这些银两转为治河银,今年的工钱给得丰厚,很多人闻讯要去呢!”
商人看一眼昆州城,摇摇头,“我是从离黔州最近的安当府入燕南的,走的多是小路,没遇上太多关卡,却没想到黔州无事,昆州倒是苛捐杂税逼得百姓闹事。谁逼的我不懂,但既然昆州进不得,我也不进了,我这小打小闹的生意做不做也无妨,赚几钱银子还不抵长庭湖疏浚的工钱,这就去做挑夫去。”说完将背着的大包袱往上扛了扛,竟然转身就走。
他身后,应该也是一起来回黔州燕南两地,做些转卖的小生意的小商贩,看着前方乌压压的人头,摇摇头,也说一声走咯,去挣那工钱去,听说沿江都搭了棚子,每日白菜猪肉米饭管饱!
百姓怔怔地看着那些人毫不留恋地走开,其中有些人因为经常走街串巷,还是大家都认识的货郎,货郎背着东西走了一段,回头对着熟悉的人一笑,远远招手道:“王家大郎,不一起去?你常说一把子力气没处使,昆州城内外能挣钱的好差事,都给那些买熟了官老爷的混子们占了去,日常还有各种抽丁役使要应付,一年到头挣不到几个大钱,现下就有出力气就能挣钱的事可别错过了。像你这种精壮汉子,堤上的官老爷二话不说,一定要了!”
那被喊住的王家大郎,脸上神色变幻,眼看认识的货郎要走远,脚一跺,喊声刘家大哥等等我,我回家说一声,打个包袱去。就匆匆转身跑走了。
他这一跑走,很多年轻汉子也动了心,日常在昆州城里挣生活,干些挑水卖柴收夜香扫阴沟跑堂打杂的事,竞争颇大,还要上交不少保护费,虎视眈眈的人多,也未必干得长久,想久一些就要给行目送钱,一年下来温饱都难保。
他羡慕过这些货郎,是辛苦一些,但多少有些余钱落袋,如今眼看往日里自己羡慕的这些小商贩,毫不犹豫丢下生意去赚那个工钱,商人重利,若不是实在有几倍的赚头,断然不肯丢下维生的活计。这么一想,那心思就活了,动了。
再被几个相熟的街坊一招呼,更多人纷纷转身,回去收拾行李去。
更重要的是,有更多人明白过来,昆州城这两个月的加税加赋,未必就是面前这位皇太女折腾出来的动静。
否则一路南下,为何黔州未受其害,反而搞起了疏浚固堤的利民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