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慈转头,看着游卫晴,游卫晴刚松口气,随即反应过来,应该装作刚刚认出皇太女请罪的。
她还没酝酿好装模作样的表情,铁慈又抬起了手,游卫晴身子一僵,却见铁慈伸手触了触她头上的簪子,道:“这簪子不错。”
游卫晴愕然,随即微微得意地笑了。
看吧,连皇太女都向她示好呢。
还不是因为知道,不能得罪她父亲这样的燕南真正的话事人?
她柔声道:“殿下好眼力。这簪子用料是辉山紫荧雪石,天生紫意,夹杂自然雪花色,更兼由大乾首屈一指的名雕堂的独家‘层透’技艺套雕紫气东来江山图,形色神意兼备,是这世间独一份,一簪价值千金……”
她话还没说完,铁慈已经轻轻拔下那簪子,游卫晴微微变色,随即微带傲意地道:“既然殿下喜欢,我也不是不可以割爱……”
铁慈转动着簪子,道:“在书院时,孤见卫瑄戴过。”
游卫晴僵住。
铁慈一抬手,簪子划过一道紫电,无声无息地插入对面花墙。
“孤不要小偷的东西,”她道,“想必卫瑄,也不会再要被小偷玷污过的簪子。”
玉质的簪子插入坚硬的石墙,只剩下一点尖端,片刻之后,清风吹过,化为齑粉。
游卫晴浑身僵硬地立在当地,方才那一霎追光蹑电,她甚至清晰地感受到尖锐的厉风割过脸颊,半张脸瞬间寒意渗骨。随即她听见对面百姓群中有人惊呼,还有一些女子对着她的脸指指点点,她浑身的麻木还没褪去,只下意识抬手摸脸,然后摸着了一手鲜红。
对面,无数人指着她的脸,父亲铁青着脸色走过来,似乎在说着什么,但那嘴一张一合,她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游卫晴眼睛一翻,便倒了下去。
被王府护卫扶住,近乎狼狈地抱下去治脸上的伤了。
不等游筠说什么,铁慈已经转身,凝视着游筠,柔声道:“教女无方之罪,孤免了,游都司不必谢恩。”
这话堵得游筠险些呛着,而游卫南已经大声咳嗽起来。
和风细雨态度,霸道跋扈行事,皇太女真是个妙人。
半晌,游筠的气似乎终于缓了过来,脸上笑意淡了几分,只抱拳一礼,道:“下官谢殿下宽宏。”
燕南官员都有愤然之色。
铁慈玩味地看他一眼。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