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想得到的总是那么难。
同样是女子,铁慈就比她容易。
凭什么?
那些经年压抑的愤懑和恨意,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化为腰间的短刀,刺向了恩人和她所爱的人,从此停留在染血的黑暗里,无鞘不回。
然而这些,都没有说的必要了。
她转过眼,游卫瑆还蹲在地上,死都不肯抬头。
那刀落在她的血泊里,轻轻晃荡,血泊上映着游卫瑆的脸,闭着眼睛,不听不看。
他再次关上心门,想离这个世界远一点,再远一点。
一只手忽然垂了下去,轻轻捡起了刀,刀尖粘起长长一丝血液,被风一吹,散了。
铁慈看见游卫瑄捡起了刀,而游卫瑆就在她面前,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被慕容翊按住了肩。
游卫瑄感觉到了她的动静,抬起眼,露出一个有点模糊的笑容。
刀尖一反,向内,对着咽喉,一压。
鲜血喷溅。
只溅了一点便止住,毕竟她也没有多少血可以流了。
在众人震惊的目视下,游卫瑄拍了拍游卫瑆的头。
游卫瑆下意识抬起头。
游卫瑄的手还停留在咽喉上,那里豁开了一个不大的口子,她用含糊的声音对弟弟道:“姐姐做了错事,羞愧自尽了,与你无关。”
“我有错,我自尽,与你无关。”
“真的,与你无关。”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一遍遍的和他说,不是你,没关系。
她知道这是个痴心孩子,过深的刺激会让他再闭心门,她没能做那个把他拉出来的人,但她不能让他再因为自己的原因被推回去。
她知道他会被动接纳,只要一遍遍对他说,他就会记住最后那句话。
和你没关系啊,我的弟弟。
你始终是那个最干净最清澈的好孩子。
是母亲当年病逝前,在病床前让我发誓用命来保护的一母同胞。
那许多年你因为痴傻被欺侮,我因为是女子却占据世子位被针对,你为我打过架,我也为你打过架,那时候我便发誓,我和你一生荣辱与共,我要为你争来所有你该获得的一切,我要让所有不看好我们的人都俯伏在我们的脚下,为此我可以丢弃友谊、亲情、爱情和良心。
但就如慕容翊说的那样,我其实从来都不知道你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