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
慕容翊:“不能慢,马上要上坡,冲力不够倒退回去更吓人!”
下一瞬呼地一声,铁俨只觉得青天忽然急速冲入眼帘,整个人像是要倒了下去,风从耳侧猛烈地飙过,白云都像被自己骑龙冲散。
这感觉实在太奇特,以至于他竟然在这一刻,终于忘记了自己的帝王身份,忘记了自幼被加诸于身的束缚,冲着青天乱云,啊地一声狂吼起来。
声音大得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但随即被高处狂风吹散。
下一刻往后仰的身体猛地前冲,转眼青天被抛在背后,而大地撞入胸怀。
越冲越快,越冲越快,而心脏砰砰之声也越来越激越,也要撞出心口。炸裂在这黄土之上,碎成齑粉。
四面景物都成虚化的乱影,连自己的喊声都要听不见了,胸臆间微痛又透风,天地朗阔。
在俯冲的最低点,在男女声二重尖叫的顶峰,猛然又是一个抛起!
铁俨吼破了嗓子,静妃的尖叫化为哭泣。
前方终于有一段平路,一口气刚刚转过来,忽然向右一个大拐,铁俨整个身体折成了一棵歪脖子树。
右拐之后又左拐,几个来回下来,铁俨成了一棵癫狂的风中杨柳。
而静妃已经弯下身去,抓紧扶手,头埋在膝盖里,完全忘记了维持完美的典范姿态。
等到小车终于慢慢停下来,铁俨两眼放空,浑身透着懒洋洋的满足感。
静妃的膝盖已经湿了两大块。
铁慈十分贴心地拿了披风过来,给她裹上,将她从彩云车上抱下来,送到琉璃马车上去。
反正之后就算再好玩静妃也死也不会夫唱妇随了。
铁慈想,这回的话本换成了《我陪丈人丈母娘玩游乐园》
慕容翊趁着铁俨还在放空,悄悄给铁慈揉了揉腿,道:“晚上我去给你按摩?不然明儿会酸。”
铁慈鄙视地看了假公济私的某人一眼。
之后铁俨又换上雨衣,坐上皮筏,尝试了一把高处落船,炸开的水花像一副巨幕,其间透出皇帝陛下湿淋淋的笑脸。
也有半空一段平直轨道,特制的小车顺轨道前行,这回是自己踩,速度很慢,在轨道旁边,还种有一簇一簇的花,在轨道尽头,摆放着花篮。边踩边采花,到了尽头攒一花篮。铁俨在高处将鲜花抛给了女儿,铁慈转头看见眼巴巴的静妃,又笑着给了静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