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不睡觉,不在家,怎么,都梦见萧家越狱了吗?
忽然他看见几骑踏雪而来,迅速飞快,骑士披着白披风,肩上挂白旗,只有飞驰时被风掀起披风一角,露出底下火红的盔甲。
贺梓心中一震。
这是在宫中值戍的血骑!
留在京中的血骑和蝎子营已经被编入守卫宫禁的白泽卫,担任的都是队长以上中层职务,寻常报讯事务,不会出动他们。
而白袍白旗……贺梓霍然回首看皇宫。
虽然预料到宫中出事,但真的证实,贺梓还是心口揪紧,呼吸困难。
是谁?
陛下,还是……太女?
无论哪一个,都是晴天霹雳,大乾不能承受之重。
宫主忽然在他耳边道:“地下有人。”
贺梓一惊,转头看底下,宫主对他指了指靠近后门的倒座房位置。
底下,萧必行显然不像其余萧家子弟那么毛躁,他开始细细搜寻,并喝令部下查找密道。
宫主在贺梓耳边牙痛般吸着气,道:“……他们这群人里有个找地道的高手……”
“那家伙不耐烦了,杀人了……”
“哎呀快要找到机关口了……”
贺梓给她这个实时播报扰得心烦意乱,抓住了她的袖子,道:“求你!”
“嗯?”
“帮我引开这群人。”
“不能光干活不给钱。”
贺梓摸袖袋,半晌尴尬地停住。
半夜三更出来,谁记得带钱。
“不然唱首十八摸也行。”
贺梓僵硬。
一世英名,今夜便要付诸流水了吗?
对面宫主眼睛一眨一眨,十分期待,毫无良心发现的可能。
“越来越近了哦。”她提醒。
贺梓艰难地道:“我给你唱首小调好吗?当年……我给夫人唱过。”
宫主忽然不说话了。
贺梓的小调唱得颤颤巍巍,怕被人发现,声音压得变了调,一点也不好听。
原来当朝太傅,当世文魁唱起歌来,该难听还是难听。
姑姑眼瞎。
宫主忍无可忍打断了魔音贯脑,起身,“我去了。”
声音还没散,人已经不见了。
贺梓看着底下的黑暗和火光,轻轻把歌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