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和萧家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今夜事变,容府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因为祖母,依旧牵扯其中,再加上之前他给出的这些证据,容府就算能逃性命,也必将不复荣光。
他问心无愧,却不能不给祖父一声道歉。
容麓川却笑了。
他道:“你从小看似温和,实则是个有反骨的,我一直都知道。”
容溥垂眼,没有辩驳,只道:“祖父保重。”
他这么一垂眼的时候,忽然觉得哪里不对,随即发觉自己好像漏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与此同时容麓川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唇角一勾,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容溥霍然抬头。
他震惊的眼神撞上了容麓川的眼眸,老人眼眸里没有笑意怯意悔意伤意种种情绪,却让他想起自己倍受宠爱的幼年。
想起那些坐在爷爷膝上读书,抓着他的笔胡乱写画,将他书房里的珍贵卷藉弄乱的无忧无虑的日子。
想起那时候总爱仰头看祖父,那张并不算慈祥的脸沐浴在日光里,镀一层朦胧光圈,眉眼里都是笑意。
仿若此刻。
手腕忽然一紧。
随即一股大力传来,容溥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他恍惚间想,原来祖父这么多年武艺也未曾搁下……
天旋地转间,他看见那轿子里寒光一闪,一柄渊铁剑转眼穿透了轿子和冻结的地面,生生将地面割出裂缝。
帘子被他穿出,又因风落下,最后一霎,他只看见一点火光在黑暗中一闪,没入地下裂缝中。
这一霎胸中万千滋味复杂难言,只有一句“不要”最为急迫地涌到咽喉,然而人在半空劲风扑面,似一口血堵在了胸臆间。
“砰。”
并不仅仅是他远远跌落雪地和人群中央的声音。
还有来自容府院墙之下和府门前街面上的声音。
后者声音几乎同时发生,也几乎盖住了这天地间的一切声响。
轰鸣声中,容府的院墙轰然倒塌,架在墙头的弩机坠落,当场将墙下的掌机人砸死。
轰鸣声中,以容首辅轿子为中心,爆开一朵深红间黑的云,碎砖乱石溅出数丈,砸在受惊不断惊嘶的马身上,而地面还在不断炸开塌陷,一簇一簇的黑红尘土连带黑色液体爆开在街面上,连同萧立衡在内的骑兵栽落在塌陷的地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