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飞溅到了墙上。
最后竟然还是朝三,一步步先走了过去。
慕容翊安静地躺在床上,衣衫已经全湿了,伤口全部破裂,血水连同汗水将身下的厚厚床褥也浸透了一层淡红。
锁链上到处都鲜血殷殷,他的一只手臂不知何时竟然从捆得死死的锁链中挣扎了出来,软软地垂在榻下,从角度来,已经折了。
朝三颤抖着手去解锁链,一拉竟然拉起血肉,用力太过,锁链已经陷入了血肉里,他全身全是一道道皮开肉绽的勒痕,仿佛被铁鞭狠狠抽过。
他的另一只手抵在墙上,朝三这才看见,靠墙的那一边,有两个深深的,血写的大字。
铁、慈。
一笔一划,都深入土墙一寸。
笔画之间并不连贯,显然不是一笔写成。
也许是在他自觉熬不过去那一刻,便写下一笔,作为自己继续支撑的精神支柱。
也许是他濒临疯狂时,续上一笔,提醒自己记得醒来,记得人间还有她。
也许是他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再写一笔,感谢人生中有她在,便可不放弃,不退后,不绝望。
至苦长夜。
一个名字。
借她捱过。
朝三抓着染血的锁链,看着那入墙三分的笔画,看着笔画边缘淋漓血迹,看着他几乎被磨出白骨的手指。
泪如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