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没有真的离开,还不惜重伤之身,收敛气息埋伏在雪中,像一只冷静的黄雀,伏击捕蝉的螳螂。
但他是怎么知道会有人在他走后要杀他嫁祸的?
慕容翊收了铁扇,轻轻咳嗽。
他看得懂朱彝的疑问,但懒得给笨蛋说明。
裘无咎这老狐狸,隐在背后搅风搅雨,既然他选择不出面,那就一定会潜伏在四周窥视着。
自己一定在他目光笼罩之下。
想这样逃是不行的,必须先把他引出来解决掉。
但老狐狸很惜命,身边一定有护卫,自己重伤之身,现在想杀他等于送死。
所以他故意露面,故意和朱彝巧遇,做出了要杀朱彝的假象,却又临时放弃,装作远走。
裘无咎自然要派护卫去继续追着他,自己去截杀朱彝,好嫁祸他。
他引走裘无咎的护卫,借着熟悉这里地形又绕回来,藏身树后,等老狐狸回来。
然后在他出手的那一刻,出手。
老狐狸自以为掌握全局,正享受着胜利的果实,处于得胜后最疏忽大意的时期。
可这世间局,谁是螳螂谁是蝉也许说不清,但肯定没有永远的黄雀。
慕容翊不住咳嗽,咽下一口腥甜,方才的出手让伤势再一次濒临爆发,他浑身都似乎要炸裂,唇角却露出一丝笑意。
因为裘无咎的举动,证实了他心中的一个猜测,这个猜测帮他卸了沉重的心理负担,情绪好转了一些。
他转眼去看裘无咎,裘无咎还怔怔地坐在井台上。像一具蜡像。
慕容翊轻轻走上前去,柔声道:“亲,这里建议您继续高看我呢。”
裘无咎没有回答,他脸上的血色已经迅速消退,整个人比蜡像还惨白。
朱彝嗅见了一股不好闻的气息,他骇然四处查看。
却看见慕容翊走到那老者身边,有气无力地伸手一推。
裘无咎的上半身,忽然平平移出了他的躯体,栽落井中,发出一声砰然响动,溅起的血水泼了朱彝一脸。
然后朱彝一转眼,看见还坐在井沿上的下半身。
只一眼,他便飞快转过头去,猛烈呕吐起来。
剧烈呕吐导致眼角生泪,泪眼模糊的余光里,他只看见一柄精致的铁扇悠悠荡在眼前,扇面光滑,一滴血迹都无。
铁扇缓缓收起,他听见慕容翊轻声道:“这是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