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因此不断推迟的登基大典。
想起昨日在重明宫,他站在帘子外回报事务,带病理事的陛下忽然和他说起和裘无咎的旧事,说很悔当初对裘无咎没有赶尽杀绝,给了他机会作祟至今。
他说,是啊,从此以后,我们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仇人。
彼时新帝靠在床上淡淡一笑,提起朱笔,在呈上来的盛都大营指挥使诛九族的奏章之上,批:“准。”
所以今天,他来了这里。
脚下的人在尘埃缩成一团,喉间发出呵呵之声,声气渐弱。
夏侯淳道:“烧了吧。连同那位一起。”
然后他从童如石的身体上跨了过去。
身后门扉缓缓合起。
黄昏的霞光血一般地泼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