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收了她送的银耳燕窝。
宝贵妃因此,连坐轿子都觉得如在云端,飘飘然,怡怡然。
鸾轿在扶春宫停下,宝贵妃已经从自己的休心院搬了出来,独自住了西六宫的主殿之一扶春宫。
无数宫人迎上前来,簇拥她回到自己寝殿。
身后宫女轻柔地替她按肩膀,卸钗环,宝贵妃惬意地眯着眼,和自己的亲信宫女道:“陛下今日依旧没有见人。”
宫女轻声道:“奴婢已经问过太医院了……陛下脉案,不大好……”
“听说汝州官员集体上书,递到了中书处,直指绣衣使搜罗百官密档,罗织罪名陷害忠良诸事,要求裁撤绣衣使,斩杀绣衣使主,陛下大发雷霆。”宝贵妃道,“这谁啊,这么有手段,一环扣一环,把汝州和皇宫搞得天翻地覆。”
宫女偷偷看她一眼,心想您心里真的没有数吗?
她赔笑道:“宫中越乱,越显得娘娘临危不惧,处事沉着。陛下也就越发倚重您了。”
宝贵妃快活地笑起来,道:“洗浴吧。”
屏风后浴池里热气袅袅,有两个小内侍在准备胰子香花。
宝贵妃披了衣裳进去,道:“退下吧。”
内侍应是,却没有立即走,反而向前走了几步。
袅袅雾气遮没了他的眉眼,他轻声道:“奴才奉殿下之命,前来接娘娘出宫。”
宝贵妃猛然一惊,这次发现这两位内侍脸生。
她张嘴就要大叫,对方眼疾手快地将她嘴立即捂住。
宝贵妃呜呜挣扎,伸腿去踢澡盆。
那内侍将她拖离了澡盆,另一人上前来,袖子微动,一股烟气即将散出。
宝贵妃手臂忽然撞在捂住她的内侍腰上,哧一声轻响,对方闷声惨叫,捂腰退后。
宝贵妃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匕首,退后两步又要叫,另一个内侍急声道:“您要是叫,我们就不得不和您同归于尽了!”
宝贵妃怔了怔,冷声道:“你们是慕容翊的人,你们敢杀我!”
内侍道:“殿下吩咐过,娘娘肯随着走,自然会礼遇您。如果不肯甚至伤人,允许我们为自保对您出手!”
宝贵妃怒声道:“他敢这样对他亲娘!”
对面两人不说话,一左一右挡住她的去路。
宝贵妃吸一口气,放低了声音,道:“慕容翊发了什么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