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轿。”
说着便让几个宫女进去,给宝贵妃披了大氅,一顶鸾轿,已经抬到了院中,当即便把宝贵妃塞进轿子里,一阵风也似地去了。
半个时辰后,汝州城一处不起眼的民居内,慕容翊得到了消息。
他看了一眼来回报的内侍,那也是早就布下的暗线,其中一人腰间染血,显然是被刀捅的。
慕容翊轻笑一声。
他这老娘,还真是对那狗屎宫廷恋栈不舍啊。
那便罢了。
他正在细细看一卷卷宗,之前留在大乾的万钱山庄的所有人,都被大乾驱逐了,一直押送到边境,昨日刚刚回来,便立即将那段时日盛都发生的事,写成卷宗递上。
慕容翊仔细看完卷宗,又召见那个被抽了十鞭子的润瓷楼掌柜,反复问了当时情景,铁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是什么语气,什么态度……巨细靡遗。
直到最细的细节都被反复挖掘完毕,实在没什么新料了,他才依依不舍让人退下。
人退下了,犹自捧着卷宗回味。慕四在一边瞧着,心里叹息这人真是又狠又痴,又觉得能有一点痴心也是好的,不然对这人世间还能有什么挂念?
门外忽然起了一阵风声,那风直到门前,才有人惊觉,喝道:“什么人……”说到一半话声止住。
然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黑夜忽然变得浓稠。宛如实质。
慕四朝三悚然而起,拔刀便要向外冲,内室和外室之间有一道珠帘,珠帘因两人身形卷起的风而动荡,簌簌作响。
下一刻簌簌之声断绝,珠帘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化为一片晶白粉末,粉末收束,化为长棍,无声无息捣在了两人胸口。
砰砰两声,两人倒飞而出,一左一右砸在慕容翊榻下。
慕四倒地依旧在嘶吼:“护驾!护驾!”
却毫无动静——黑夜仿佛忽然闯入了这内室,化为铁板一块,沉沉压着这里的所有人。
一只手在浓郁宛如泥浆的夜色中出现,瓷白修长,手形优美,那手停在门边,仿佛没有看见珠帘已经消失,手指轻轻一挽。
晶珠相撞琳琅声响。
在众人瞪大的眸光中,方才已经消失作为武器的珠帘,忽然又出现了,被人撩动,拨开,随随便便地走了进来。
榻上,从头到尾就没动过的慕容翊垂着眼睛,看着手中的书,语气清淡而讥诮,“哟,两个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