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地一边放一边回头,正看见皇帝靠着桌子,解开被血染透的衣襟,手伸了进去。
沈谧不敢再看,急忙转头,只觉得心跳如鼓。
几只信鸽在他手中放飞,飞往不同方向。
底下,铁慈在医药包里找出一副薄膜手套戴上,伸手进左下腹伤口,手指微微用力一抠。
片刻之后,一截染血的淡金色金属物落在了桌上托盘里。当地一声响。
正拎着烤鸭腿上楼的档案馆管理员老头,一眼看见这一幕,顿时住了脚。
又想拔腿就跑了。
一个个都这么……变态。
铁慈脸色很白,依旧没什么表情,看他一眼,自己取了药敷了,血流却太急,将药粉冲散。
“用这个。”老头过来,取过一个瓶子,倒出些膏泥来,给铁慈厚厚敷了一大层,总算把血给止住了。
他注意到伤口不大却很深,险些伤到内脏,不由眉头一挑。
铁慈找出一个大型创口贴贴在伤口上,又用绷带紧紧捆扎,才又披上披风。
她坐在桌边,拈起那金属物细细把玩,旁边老头险些把脸凑过来,“这是什么奇怪武器?看起来也不尖锐,是怎么钻进你身体的?”
铁慈注视着那圆润金黄的尖头,没有表情的笑了笑。
不,它不是钻进来的。
它是在简奚身体里爆炸,然后余波还能穿透简奚的身体,再射入她肋下,留下了这个弹头。
如果不是简奚那一挡,现在四分五裂的就是她。
之所以知道它叫弹头,是她小时候在喜欢各种发明的二师兄乐无逊嘴里听说过。
虽然之后她一直没有见过这东西,但这不妨碍这次她一眼看见,就认了出来。
这就是师父那个时代才有的东西。
如魔鬼才能拥有的毁天灭地的武器。
这样的武器面前,多少人命都不够收割的。
而她,还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有多少这种武器。
铁慈微微闭起眼睛。
她,和她的大乾,这回遇上了比重明事变更可怕的敌人了。
因为,之前的敌人,那还是人,所有的力量同等。
这一回,她比谁都清楚,来自天外的力量,超越时代,无可抵挡。
片刻后她睁开眼,问对面老头,“谁让你自己跑回来的?一直躲在这里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