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一面小镜子拿了起来,“那丫头总是有新些鲜玩意,就像这镜子
,照出来的跟真人似的,头一次照时本宫还以为见到了妖孽。”
玄天华手中动作不停,又一个高音阶打起,同时道:“母妃,哪里有人说自己是妖孽的。”
云妃咯咯地笑,“华儿就是会逗母妃开心。不过说起那饺子,你们也都吃到了吧?那味道真是比宫里厨子包出来的好太多了。这座皇宫啊,越来越不合心意了,连个饭都做不好。”她话带着感叹,状似不经意,却不知若换了旁的妃子说,一百颗头都不够砍的。
玄天冥亦扯了唇角勾起抹邪笑来:“说起来,那劳什子破皇位我也不愿意要,但若要了,你便能过得好些。”
“我可不用你管。”云妃笑得比他更邪,“老家伙哪天归了西,本宫便也不用再在这宫里待着,到时候逍遥快活,谁还要跟着你们继续受罪。”
玄天华奏弹轻笑,“也好。”
“谁也靠不住,你们管好自个儿就得了,老家伙那些个儿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你们兄弟俩还是要多加些小心,别到时候让人算计了去。”
“你就别操这个心了。”玄天冥劝她,“没事儿就多照照镜子,瞅着点脸上有没有生出皱纹来。”
云妃白了他一眼,却沉下面色来,“你这个腿和脸,本宫看着总是不舒服。”
终于,《愿无忧》至了尾声,在最后一丝弦鸣过后停了下来。玄天华看着二人说:“冥儿昨儿个还说起,这面具挺好看的。”
“总也不如本宫给他生出的那张脸来得好。”云妃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对了。”她总算想起个正经事来,“那凤头金钗可收好了?”
玄天冥点头,“珩珩收着的东西,谁也找不到。”
玄天华亦问向他:“我也是觉得奇怪,妙手圣仙都找不到的东西,弟妹到底是藏了什么地方?那日分明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放进袖袋的,怎的妙手圣仙下手三次,都没得手?”
玄天冥这
一次笑得更邪,就好像说到了一件令他十分骄傲的事般,连头都微扬了扬。可再开口,却是道:“我也不知道,她的事,我总是问得少。”
云妃微怔,“怎的就问得少?你不是对那丫头挺上心的?”
“就是因为上心,所以才不问。”玄天冥答得理所当然,“我与她初遇在西北的深山里时,她便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那时伤得甚重,她说是药,那便是药,她给我用,我便放心去用。我不问,只要记得她总不会害我,便好。”
玄天华置于弦上的手微动,惹起琴弦微鸣,心底似有东西掠过一般,划起一道涟漪,却还不深,顷刻平复。
“得此不问之人,方才算良配。冥儿,你真有福。”
云妃却忽然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拖着长裙一步一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