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那就像以往那样继续在仓库打混装死也没差。”
听到这句话,原本瑟瑟颤抖的壶怪骤然停住。
“我对荒怪又没啥执念,既然你不打算害人,那继续活下去又有何不可?”注目着那双惊愕瞪来的眼睛,谷辰淡然地耸耸肩膀。“不过暂时你最好呆在阁楼上。多亏先前那位仁兄的闹腾,底下仓库有可能会被重新清理,你也不想被人当成垃圾处理掉吧?”
壶怪闻言连连眨眼,仿佛难以置信般的看着谷辰。
乘黄人普遍把荒怪视为灾厄的种子,故而荒怪也非得隐藏身姿才能存活下来。两者水火不容已是定势,而像谷辰这般明知其是荒怪却不予加害,甚至还挪到帐篷里促膝相谈的人物,确实是闻所未闻。
先前谷辰没喝破壶怪身份已是罕见开恩地放了她一马,此刻再听到谷辰嘱咐她暂时留在阁楼的时候,壶怪更是惊诧到无以言喻。因此缘故,当谷辰摆摆手说出“你可以走了”时,壶怪并没真的离开,而是小心翼翼地朝谷辰挪近两步,随即又停下看看他。
壶怪那副模样让谷辰联想到已然放下戒心、想靠近却又忍不住紧张的怯懦小动物,情不自禁地笑出来。
“就算你靠过来我也没骨头啊啊对了,稍等。”
谷辰想到般的弹了下手指,随即从兜里取出那截捡到的藤索。
“虽然只捡回了一小截,戴上做个纪念吧。好歹人家也是为你牺牲的。”
这样说着的谷辰,把藤索穿过壶孔并绑在壶怪的颈间。壶怪原本是落满灰尘的陈旧模样,此刻再绑上半截烧焦的藤索,看来更加沉淀着历史的厚重感。谷辰偏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随即却注意到壶怪冷不防地沉默下来。
“怎么?不喜欢?”
谷辰惊讶问起,却见沉默着的壶怪冷不防地跳起来。
跳起来的壶怪仿佛骤然间化身成撒欢的小狗,以滚圆壶身绕着谷辰滴溜溜地来回滚动着。伴随着咿咿呀呀的兴奋叫声,壶怪身上的光煌却是莫名大盛,看来谷辰绑上藤索的事情真是令她格外开心。
壶怪宛如小狗般的在谷辰腿上磨蹭着,其满身灰尘让谷辰白袍变得灰黑。
“好啦好啦,你开心就行,别再凑过来了咦?”
谷辰作势想把壶怪推远点,随即却注意到心花怒放的壶怪身上放出跟先前无法相比的炽盛光煌。在那重重叠叠的炽盛光煌中隐隐有一枚草绿色的光点在闪耀,只见那枚光点上幻彩翻涌,看上去极是殊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