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瞪着莫名失态的兽使,却见爬起来的崔五看也不看她一眼,忙不迭地向坊师拱手道歉。
“使不得啊,谷少,真使不得!你要叫我一声老崔算是看得起我崔某人,爷什么的我可是万万当不起,千万莫要折杀我啊!”
“五爷真谦虚。前次我可是亲眼目睹五爷统领驮队的手腕,相当令人钦佩呢。”谷辰笑着摆摆手。
“不敢不敢,雕虫小计,雕虫小计而已。”崔五连连摇头。“和谷少炼药救命的大材相比,崔某这点小把戏根本不足挂齿喂你们这些混蛋!到现在你们还能靠自己双腿走路到底是托谁的福啊?还不快跟谷少道谢啊白痴!”
崔五转而喝斥着身后几名驮手。那些手握刀枪棒棍的驮手,自打见着谷辰起就一副恨不得想找条缝钻进去的模样,此刻再被首领喝斥。当即噗通噗通地跪成一排,一个接一个地朝坊师叩首感恩。
“别这样。我只是恰好路过而已,举手之劳。当不得这样的厚礼。”
这次谷辰是真有些措手不及,连连摆手让驮手们起来说话。
“这这到底是”
就像鸿门宴上的刀斧手突然脱衣跳起胡旋舞般的错愕光景,让掌柜胡纪愣着好半晌没回过神来。旁边白明华亦愣愣看着那边的坊师和驮手,突然间感到那边的男人格外陌生。
明明是什么也做不到的吃闲饭的家伙
明明是再怎么被欺负也只会呵呵傻笑的家伙
明明是跟兄长相似到令人火大、恨得牙痒痒的家伙
什么时候起,居然变得如此了得了?
“呃小姐,谷公子的建议,我觉得真的可以考虑下。”
白明华呆呆望向坊师时,掌柜胡纪凑过来悄声提醒着。“五万银通虽是笔大笔,只要花点功夫总能赚到,但凤凰灵水却是有价无市的。再说”再说就算日升昌不愿意,也根本没有和谷辰交涉的本钱。考虑到分社长的情绪,胡纪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就算没说出来白明华也知道。一开始谷辰就没有跟日升昌商量的打算,只是过来宣告以物偿物的决定而已。而不管白明华点不点头,他都会照自己的意愿行动——虽然从商贸契约的角度来看,这般无视债权人利益而单方面更改契约的做法,无疑是对另一方的侮辱。然而以坊师的身份来说,这点不过是其与生俱来、毋须争辩的权利而已。
白明华怀疑是否是谷辰隐藏得太深,又或者自己当时瞎了眼,竟然没发现那唯唯诺诺的吃闲饭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