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我等对坊术虽是门外之徒,但能目睹晁翁现场展示融棂铸器之能通,也是格外殊荣。”邬言盯着晁参追问着。“敢问晁翁,今次亲自接触,您对此子的看法可有改变?”
“唔”应该是在想着该如何把感触传达给外行人吧,被询问的晁参稍稍沉吟了下。“掌府可知,坊师想要出类拔萃,问鼎诸社,最不可或缺的天赋为何?”
“这个嘛,我对坊术知之甚少,不过想来要做成大事的话,聪慧过人和努力修行都是必须的吧?”邬言想想后给出了常识性的答案。
“聪慧之徒老夫门下不少,无人可成大器。而努力修行的话,此子大概就是典型了。”晁参指着背后的女弟子,言语中似无半点褒赞之意。“聪明玩巧也罢,踏实修行也罢,说到底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事情,称不上坊师的天赋。”
“那,还请晁翁明示。”
“坊师的根本天赋,不是别的,而是‘欲望’。”晁参以叹息般的口吻说着。
“欲、欲望?”邬言闻言被吓了跳。先前她以少监司的职位相邀谷辰全无心动,邬言由此判断他是欲望淡薄、缺乏野心的人物。现在听晁参的说法,难道她竟看走眼了,那人把欲望隐藏得极深的野心家不成?
“老夫所言的‘欲望’,不是物质层面的肤浅名利。”晁参摇摇头。“是求知欲。”
“求知欲?”
“对天地诸法和万物奥理,有着无以伦比的好奇心,为探求答案不惜踏破蛮荒,以身殉道。唯有这样的狂徒,才能上究物理,下穷奥藏,攀到凡庸之人无以触及的境界。”晁参难掩激昂般的望向天顶,随即却又摇头叹息。
“可叹我门下弟子虽多,但有那般灼热眼神的却无半人”
老监司的叹息让背后女弟子羞愧低头,而邬言亦听得颇为触动。
坊师所造的灵药蕴器是攸关民生社稷的关键资源,乘黄诸国无不把坊师当成国之重宝来对待。为坊师提供种种优待与厚利,令其安住坊组,甚至派遣兵团护卫,可以说只恨不得把他们关进黄金打造的笼子里面。
这样的环境下,坊师别说去上究物理下穷奥藏了,就连离开城壁都变成相当困难的事情。至于像某人那样把笼车直接开到沌墟边上炼药的壮举,那更是数百年来都不曾出现过的事情。
晁参本人年轻曾与黎阳公结伴闯荡荒域,因而这番话由他来说倒是极有说服力。邬言总算理解了老监司对年轻后生另眼相看的缘故,也在心中重新调整了对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