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并打破沉默的是邬言。
“那是什么?”
从坡顶朝下俯视,方圆数十里的地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引起邬言注意的是西南林地的一角。
“好像,有人影?”
谷辰把目光移过去。因距离太远而看不真切,但隐约可见有一组人马正沿着林地边缘快速移动着。那队人马的移动称不上规整,在组织上也似乎陷入混乱。至于造成其仓惶逃亡的缘由,大概就是那些正从后方林地里不断窜出来的大群泥色荒怪。
“荒怪,在攻击商队!?”谷辰看得大吃一惊。
“不是商队,是逃难的聚落民。”旁边的女掌府,以冷静得感觉不到情绪的声音纠正着坊师。“夏季是荒怪族群格外活跃的时期,有些聚落顶不住荒怪袭扰,其住民会放弃聚落而集体逃荒,到本城避难。并不是什么罕见事情。”
邬言说聚落民逃难并不是稀罕事,但拓荒者姑且不论,谷辰还是初次见到普通民众被荒灾凌迫的光景。谷辰脑海里浮现出拖儿带女的聚落民队伍,遭遇荒怪追杀而哭嚎奔跑的凄惨光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对了,叫羽骑营过来”
“来不急了。等羽骑营集合再去的话,那边不会再剩下什么了。”
邬言冷静断言着,眯眼观察下方林地数息,随即转身翻上自己的红羽陆禽。
“联络羽骑营就交给你了,谷卿,我去挡上一阵。”
邬言从鞍座处摸出两枚信号筒丢给谷辰,随即一抖缰绳,火雀便猛然冲了出去。接过信号筒的谷辰似乎在背后喊着什么,但木鹿凭体先前因摩擦热而燃烧殆尽,这时候他也没法再唤出坐骑来跟邬言同行。
当然,坊师缺乏武力是众所周知的常识,邬言也根本没想过带某人去冲锋陷阵。
何况坊师本身都是需要重要护卫的对象,所以邬言才会给他信号筒。羽骑营的演练场距此不远,只要顺着烟信找过来就能把谷辰纳入保护,不过到时候林地边缘的骚乱恐怕也已落下帷幕了。
“要赶上啊,火雀。”
邬言拍拍坐骑的脖子,抽出了腰后的长鞭。
荒怪从灵梵中蕴生,以土石金木等元素形体活动的它们,其实并不依靠饮血食肉来维生。而荒怪之所以会袭击村寨聚落和过往商旅等,要么是为了守护地盘,要么便是想掠夺其中的人造物器。
好比铁器的镰刀锄头,或货币的铜判银元等,这些自然界无法生成的元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