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曾听邬司书提过三公子的事情那和我有关系吗?”
“你那胆大妄为的性格,和三弟很像。”女掌府眯眼注目着眼前坊师,声音似乎蒙上了层薄纱。“不过三弟没有你聪明,比起看书来倒更喜欢舞刀弄枪。三弟基本上只听邬真的话,府里好几位教席都拿他没办法,父亲也只好把三弟交给邬真来管教。”
“邬真在三弟教育上花了相当的心血,所以三弟遇难时最受到打击的就是她了。你和三弟都是无法无天、任意妄为的性格,追着想要的全然不管自身安危,我想是不是这样邬真才对你放不下心的?不过既然她没对你说过,那就算我多嘴了。”
“是这样吗”
被评价为“无法无天”让谷辰相当意外,不过这还是他初次听闻邬氏三少的事迹,不禁感到有些新鲜。回想起来,泥泽主时也好沌墟离宫时也好,女司书对他隐隐约约都有种过保护的倾向。谷辰本以为邬真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格,但听邬言的说法,女司书的态度和邬尚罹难应该是有关系的。
莫非我是被看成“不成器的弟弟”类型了?这般想法让谷辰感到多少郁闷。
“三弟因荒灾罹难,父亲率军讨伐复仇,数日后兵败消息传回来,当时邬府上下人心惶惶,感觉就像是天要塌了下来般的”邬言的视线飘向溪流处,声音宛如在时光里逆行。“那时候是邬真出来喝斥了慌乱的家臣,到羽骑营把我拉出营帐,当众交给我掌府印信呵,然后才有后面的事情。”
邬言下意识地摸着左眼的眼罩。所谓“后面的事情”,就是邬言率领羽骑营驰援黎阳公,平定领邦盗寇匪乱,代父统管黎阳领等功绩。这些功绩时常被黎阳民众用来作为歌颂自家掌府的素材,谷辰也多有耳闻,但怎么也没想到当初把邬言推到前台不是别人,正是女司书。
感到新鲜的谷辰不禁竖起耳朵,没想到邬言却把刚起头的话题引向了结论。
“要说我也只是会舞刀弄枪而已,论坚毅论贤淑都比不上邬真,她才是邬家引以为傲的好女儿这些年要不是被杂七杂八的领务给耽搁,邬真应该早就嫁人生子,安稳生活了才对。”
“是吗”谷辰皱眉着,脑海里浮现出女司书嫁给陌生男子的情形,突然间心里莫名堵得慌。“那个,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当然是要你好好保重的意思,蠢材。”邬言右眼投来犀利的视线,低喝着。“以后少做点这类不要命的事情。邬真埋案恸哭的模样,我可不想再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