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我有说错吗?”
铠车前,谷辰径直问着老匠人。
“坊师老爷。”
要说匠人和坊师做的都是手艺活,然而在职业段位上却有着猫跟老虎般云泥天壤的格别差。有些倔脾气的匠人或许敢跟领府官差对着干,但在常握造物奥理的坊师面前,哪怕再硬气的老匠人也不得不低头以示恭敬。
看着老匠人低头,集正温恢差点软倒在案桌前。憋了一口鸟气的众府兵在鄙视胖集正的同时也在心里齐齐暗赞了声“谷爷威武”。另一方面,谷辰却瞥着恭敬低头的老匠人,似乎在等他的后续。
“坊师老爷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小的不敢说错。”
果然,老匠人并未打算退下,而借着低头当口重整旗鼓,再抬头时仔细开口。
“老爷您造的那辆铠车,是我等闻所未闻的神物。小的甚至不敢斗胆去揣测老爷的坊术造诣,只是”
“只是,什么?”
“鹰在天上飞,马在地上跑,龙和蛇的道路了各自不同。老爷您的坊术造诣小的不敢妄测,不过说到土木建筑却是我等下人擅长的活计。”老匠人低头陈述着。
“嚯?”老匠人的语调虽听着谦卑,但谷辰却没迟钝到察觉不出其中的暗讽意味,当即挑了挑眉毛。“你的意思是,在土木建筑上我是外行,所以别来多管闲事?”
“什么!?”
“大胆刁民!敢对少监司无礼!”
稍迟半步琢磨出味道的府兵,当即变了脸色地怒喝出来。那边老匠人受威慑般的退后数步,低头连连说着“小的不敢”的话,隐约似乎还有颤抖的模样。
“好了,没事。”
谷辰举手让府兵们安静下来。
要是会被这等阵势给吓到,一开始就不会来朝领府挑衅。也就是说,老匠人此刻示弱不过是想把“仗势凌人”的帽子戴到领府头上。倘若被坐实的话,那以后说什么都没法再让集落民们信服了。
(啧,本以为是老顽固,没想到却是老奸巨猾。)
谷辰不耐烦地啧了声。老匠人的做法抵销了坊师立场带来的优势,现在除了以事实击溃老匠人的言论以外,再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要说土木建筑的话,那也勉强算是我的本行呢。)
谷辰怀旧般的搔搔脸。
虽然大学时他主修的是机械工程,但就职以来却多次以工程师身份参加过建筑项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