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文士李儒急怒喝斥着，就连始终沉默着的灰发侍女都抬眼望过来。但邬言却抬起手，示意两人冷静下来。
“你这番话和晁翁说的好像，都是坊师的缘故吗？”
邬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少监司。
监司晁翁是黎阳领唯一的良造，也是坊造司的名誉首长。当初邬言在常夏宫召待晁参时，对方也对呛人烟气表现出露骨的嫌弃。只是晁参的嫌弃更多是发自炼药师的洁癖，至于像谷辰这般把抽烟害处说得如此清楚的还是头一遭。
不过就算理解谷辰的意思，邬言以诸侯长女兼黎阳掌府的身份，在个人癖好上当然有判断是否采纳的自由。掌府女杰决定搁置少监司的谏言，随即把烟枪递给侍女，从藤榻处坐起身来。
“卿的意思我明白了，但这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召卿过来是有更重要的事。”这样说着的邬言，示意谷辰在旁边藤榻处坐下。
“更重要的事？”
随言坐下的谷辰微微皱眉。今次他求见女掌府只是想询问自家辅佐官无故旷工的小事，但既然邬言也有意找他，那意味着恐怕又有什么麻烦事情要找上门来。
“不用紧张，只是有些情报要跟卿交换下。”
察觉到少监司的僵硬神情，邬言像安慰般的摆摆手，并朝侍女略略示意。灰发侍女微微鞠躬退下，随即端来梵香放到旁边案桌。梵香里混着薄荷青艾等香草，点燃后散发出令人心怡的香氛，也多少驱散了先前烟草的焦气。
“这样好些了？”
“感谢。”
邬言以掌府之尊对谷辰照顾到如此地步，已是足足堪称破格的礼遇，至少旁边文士的惊诧神情便能证明。哪怕地球出身的谷辰对君臣纲常缺乏概念，这时候也不能不感受到女上司的诚意。
“也罢，来谈谈正事吧。”掌府女杰微微摆手。“卿应该知道了吧？今天紫辰阁召开了诸司会议，兵曹司和秘侦司都有到场。本来卿也应该在场的，但出了些意外状况就没叫你。”
“是这样吗”谷辰纳闷着。兵曹司是管黎阳军务的机构，而秘侦司的职能则相当于国安局，两者同时参会甚至还要拉上少监司，那会议议题已可基本推想出来。“是木野集骚乱的事？”
“猜得没错。”邬言眼神里流露出欣赏的意味，并稍稍纠正了焦点。“更准确的说，是缉捕蜃楼的相关事宜。”
“缉捕、蜃楼？”谷辰略惊讶。
名叫“蜃楼”的邪道组织，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