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言,在周围家臣掀起无言的错愕。
来者明明是朝廷派遣的特使,但其语气却仿佛跟邬真格外熟悉。在场家臣中,除几名资格较老的家臣露出若有所觉的模样外,其余家臣皆露出忍不住动摇的混乱神情。
“真是抱歉。”
眼角余光瞥到朱慎背后随侍的陌生文吏,邬真以掩去表情的声音回应着。
“只是没想到先生有朝一日再踏上黎阳土地,我稍稍被吓到了。”
“既然是侍奉社稷之身,那便无所谓喜好与否。钦造司有令,为师也就趁机故地重游了。“邬真话语中蕴含着的辛辣讽刺,男子以城墙般厚重的脸皮挡下,甚至还趁机端出师长的架子来。
“先前下船时为师已跟晁翁打过照面,在前来常夏宫途中也着意打量了下沿途光景不过街道上似乎看不到什么蕴器,就连坊组也就那么几个,寒碜模样比我离开时没任何变化,真让人失望呢。”
如此说着的朱慎,还像强调结果般的在空中摆着手。
而与朱慎浮夸言语相反,邬真则是紧抿嘴辰、保持沉默。然而那沉默与其说是对朱慎言语的默认,不如说是为洞悉对手意图、寻找对手弱点而蓄势待发,就好比猎豹狩猎前伏下身子般。
另一方面,朱慎仿佛没察觉般继续推进着话题。
“当然,黎阳领有黎阳领的苦衷,这点钦造司也知道。缺少坊师的问题,这些年来钦造司不是一直都在想办法解决吗?就算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能随便抓到个来历不明的准造就派给他少监司的要职。”
“任命何人为少监司是我邬氏的自由。”话题扯到自家坊主,邬真也再无法保持沉默,翡翠眼瞳中腾起怒焰。“比起不管用的钦造司来,公谷辰公子为黎阳做的事情要多得多。至少我认为他是足以胜任少监司的人物。”
“胜任?哈,以黎阳水准来看大概也就那样吧?”朱慎嗤之以鼻。“不用担心,既然朝廷派我过来,我会帮你们仔细审查的。”
“此乃我黎阳内务,不劳先生费心。”
邬言以罕见强硬的语气拒绝着朱慎,然而交涉中非得端出强硬态度本身,就说明己方身处下风。
从港口迫退晁参到趁机直奔常夏宫,名为朱慎的男子采取近乎奇袭般的非常手段,彻底打乱了黎阳方面的迎击部署。感觉上,朱慎那咄咄逼人的嚣张态度,似乎打算藉由刻意挑起冲突的手段,来宣扬自身的权威。
不让对方如愿,邬真只得咬牙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