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保持安静。
并没让她等待太久,大约半刻钟后谷辰在台上木胚雕出了近似雄鹿的轮廊,满意地端详了下,随即放下刻刀站起来伸伸懒腰,活动身体。扭腰时冷不防瞥见背后的人影,而猛然急停则令腰间盘发出咯噔的脆响,身体则当场僵直。
“呃痛痛痛”
谷辰手扶着老腰,满脸艰辛地望向自家坊副。
“邬、邬司书?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想想,差不多就在公子雕出鹿头的时候。”
又好气又好笑的邬真,过去扶着自家坊主到旁边缓缓坐下。邬真自己亦跟着就坐,并顺口问起他何时发掘出新雅兴的。
“这个嘛,前段时间我不是在车间跟匠人们摆整生产线吗?那时候跟方伯学了点木工,感觉蛮好玩的就试做了些东西出来啊对了,看看这个喜欢吗?”搔头干笑着的谷辰,想起般的拿起桌上那支木簪,用布擦拭后递了过来。
“咦?送、送我?”
“材料用的是上好乌木,但做工大概只能到学徒的水准。起先雕的时候我就想着要送你当礼物的,虽然成品太寒碜了些唔,要是不喜欢的话送别人也行。”
谷辰略尴尬地搔着脸颊,而邬真则是不知所措地看着接过来的发簪。
那支乌木发簪约巴掌长,外形被雕琢成飞鸟模样,形制堪称朴素无华。
要说黎阳领毗邻南蛮雨林,其领邦的木造业也格外繁荣。好比常夏宫里那些御匠们所造的精美物器,随便拿出一物来,恐怕都有其千百倍于其上的价值。然而对邬真来说,那些宫廷御用的精美物器就算全加起来,大概也比不上此刻这枚发簪带给她的触动。
(公子,送我礼物)
邬真低头打量着发簪,心中则掀起前所未有的波澜。在黎阳的地方风俗中,男子赠送随身之物给心仪女子,是有着类似定情信物的特别意义。然而看着自家坊主那明显纠葛着不在重点的态度,邬真却严重怀疑他是否知道这点。
虽然谷辰说不喜欢送别人也行,但这种事情邬真当然做不出来。
邬真悄悄瞥着自家坊主,为慎重起见再次确认了一遍。
“真的,是送我的吗?”
“当然,要喜欢就收下吧。”
“好的,那我就心怀感激地收下了。”
于情于理都找不到拒绝的选项,邬真仔细把发簪收到怀里。伸手按住激烈高鸣的胸膛,却忍不住稍稍瞄向桌上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