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文吏花了好半晌才消化掉朱慎的预言,随即却禁不住紧张起来。
“那样的话请问,津波会变怎样呢?”
“津波吗?哈,你们大概得开始准备赔偿了。”朱慎冷笑着望过去。
津波跟黎阳是世仇,更是数年前挑起黎阳战乱的幕后黑手,这点哪怕远在皇领的朱慎亦有所耳闻。从黎阳公到白河民,黎阳上下皆对津波孙氏怀着强烈憎嫌,要说此刻双方还能相安无事,纯粹是因黎阳府被诸般麻烦领务搞得抽不出手来。要是黎阳获得先进坊造而就此崛起,那要做的第一件事绝对是找津波算帐。
“津波水军威势再大,在陆战上也无法跟羽骑营相匹敌吧?要是羽骑营再装备上铠车,那可是如虎添翼。不过对你们津波来说,那大概就是噩梦般的光景吧?当然,如果津波提前跟朝廷申请仲裁的话,朝廷也不会不管的就是了。”
朱慎嘿笑着给自己又倒了杯酒。不知不觉间喝过头的他,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半只脚已踏到悬崖的边缘。
“大人所言甚是。”从文吏眯起眼瞳中射出凶光,但随即却低头将其隐伏下去。“卑职明白了,就依大人吩咐从黎阳撒退。虽然未得出明确结果有些遗憾,但津波会依照约定支持大从的坊造事业。”
“哈,那是理所当然唔嗯?”
正想点头的朱慎突然发现脖子僵硬。稍稍回神来,才注意僵硬的不只是脖子,而是全身都像灌了铅般的沉重,还有一股不知从何来的阴冷从脚底渗透进来。
“总算起效果了吗?有够慢的。”
“你说要不被察觉,所以剂量减了很多啊。”
“嘛,罢了,反正也听到不少贵重情报。”
听到陌生的女声,朱慎艰难地转动着眼珠。随即看到眯眯眼的文吏身旁出现一没见过面的雀斑女子。女子披着拓荒者的旅袍,腰间挂着黝黑鞭索,对文吏则毕恭毕敬的模样。
“你、敢”敢谋害朝廷命官?
朱慎惊恐望向文吏,麻痹的声带已发出不声响。倒是眯眯眼的文吏挺起身来,把前额的刘海撩到脑后,露出一张朱慎从未见过的阴冷面孔。
“想办法摧毁黎阳坊造,是津波府为您提供支援的条件。然而迄今为止大人所做的事情,请恕卑职直言,没有一件对津波有所帮助,反而令情势变得如此糟糕,实在是遗憾。”露出脸的眯眯眼文吏,此前的谦卑模样不复存在,反倒流露出多少掌权者的威严。
“津波绝不会允许黎阳崛